次日,参黎醒来之时,看到远翠织素在自己身边。周围有些陌生,伸手摸向身边想看看襁褓中的孩子,却没有摸到。就问起来,织素看着参黎刚睡醒的样子,心中不忍想遮掩过去。远翠深知参黎性子,端来鸡汤喂了几口。这时白嬷嬷也来到房中,远翠跟参黎说起生产之日发生的事情,目前寄居在白府。大夫已经请在府中休息,绘白眼下被关在柴房,虽然她抵死不认,大夫已在她荷包中找到残存的粉末,经辨识是活血类的药物分量极重。参黎看向白嬷嬷,询问“白老夫人,孩子在太子府中可好?”白嬷嬷说道“府中嫡子,自然是好。眼下照顾他的乳母便有三四位,洗三当日帝后亲临。”参黎低头不语,将眼中涩意压下去。远翠深知孩子对母亲始终是不同的,握住她的手。“等太子回来,我们再行安排。”参黎应了一句好,谢过白嬷嬷。“多谢白嬷嬷相助,这段日子我不宜挪动,便暂住在您这里。”
白嬷嬷知道参黎心中必然有很多疑惑,吹了吹茶,说道“我有一故人之女,流落在外许久。我寻了许多年龄相仿的姑娘,始终没有找到。你我相识一场,若不是,便当我做了善事,日后你回报我便是。若是,更好。”参黎见嬷嬷这般说,心中微微安稳。挣起身来吃了汤药,第二日府兵一用,压来绘白。绘白这几日关在柴房,远翠深恨她,只给些粥水度日,其余如何喊叫均无人应答。眼下被拎出来,已心生惧意。参黎冷冷看着绘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远翠之前已拜访马指挥使,请他带几个人去绘白的屋中搜查。当时胡同里一场刀戈,引来不少人窥探,马指挥使趁夜带着两位兄弟,在织素的带领下细细检查厢房,已找出绘白收受的首饰与金瓜子。远翠谢过马指挥使,拿出荷包表示一点心意请大伙喝酒,马指挥使也不便多说,接过之后便离开。
待绘白上前,远翠将镯子放在桌案。参黎看向绘白,她眼神回避不敢与她直视。在远翠没有到来之前,许多外出的事情都是绘白去做,在两人之中,参黎更加器重她,厨房的事情一直都由她负责,却不知最终捅了自己一刀也是她。她拿出一张纸,在绘白面前,问她“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绘白紧张地摇摇头,参黎淡淡吐出一句“这是你的身契,我虽是太子的侍妾,你们的月银也从府中支出,但你们的身契我从未交到府中。”绘白大惊,不知还有这一出。参黎并不看她“若是我已入府,你们的身契自然是要交回主母手中的,眼下却是没有。”绘白挣扎起来,口中呜呜声不停,吐掉帕子。匍匐在脚下“姑娘,我是猪油抹了心,求姑娘饶恕我这一回吧,眼下小主子是府中嫡子,将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也是为您着想。”参黎本想听绘白诉说其中缘由,原想着她可能是因家人受此胁迫,听到的却是这种言论,心中失望。
“太子妃许了你什么好处?”绘白眼见诡辩不过,缩了一下,“太子妃将我聘与二管事的儿子。”参黎失望,将镯子砸向她,“难为你为自己多般谋划。”之后不再看她,吩咐远翠去请周牙婆过来,将她卖得远远的。白嬷嬷听闻她这般操作,点了她一下,“这姑娘不识字,这般卖出定没落得好,若是心存报复在外说起,怕是后患无穷,铰了舌头再卖。”参黎看向白嬷嬷,心中虽是不忍,也是点头应了。白嬷嬷便让府兵进来,叫来众人,将她拉到二门行刑。参黎让织素前去观看,织素手脚颤抖。回来跪在参黎面前,一五一十说出自己当时见绘白神色不对也有进行劝诫,眼见无效又没有实质性证据便搬离厢房躲得远远的,今后定当事无巨细汇报给参黎,参黎见她说的都是实情,赏了她镯子念她当日买药。织素下去后病了一场,此后行事更加忠心,参黎也渐渐将她培养起来。
十四那天,籍守终于赶回京中,跟皇上汇报完听到嘉语已生下嫡子,心中高兴,想着参黎应该也是生了。休息一时,独自前往宫中参加家宴。忙碌几日终于空闲,便来到巷子中,敲门却不见回应,心中隐约不安。喊来小夏公公询问,小夏子心中发苦,他不过两日没来,余姑娘跟侍女均消失不见,急的他立马去城门询问,确定这几日无孕妇出京。跟太子小心翼翼汇报情况,籍守心中着急只得先回到府中,见过嘉语,抱了抱自己的孩子。孩子本身一直在哭闹,他抱着慢慢竟然睡着了。籍守心中欢喜,对嘉语也露出笑容。之后便去看望苏庶妃的孩子,见他睡得安稳,就离开了。如筠心中暗恨,只得先调养身子。
不久,女宫来到前厅,白嬷嬷请籍守前往白府,籍守心中疑惑,应约前往。在府中见到了参黎,见她戴着抹额,小腹已无隆起。却并没有听到婴儿声音,参黎让织素屏退众人,跟籍守说起生产之日的事情,籍守大惊。想起自己刚在府中抱起的小小孩子,心中生疑先安抚参黎,言明此事他定当细查,之后便前去拜访白嬷嬷。“多谢白嬷嬷,不知白嬷嬷跟参黎如何相识?”白嬷嬷看着太子,心中思绪万千。“相识不久彼此投缘,凡是正常人,见光天化日有人公然夺子弑母,也是会制止的。”籍守见白嬷嬷如此说,心知此事多半是实情,也不再叙旧,怒气冲冲来到府中,想找嘉语。
谁料嘉语先一步已带着孩子,坐马车前往皇宫,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