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去了,闹钟响没响也不知道。睡梦中只觉得什么东西震动,使了大劲才勉强睁开眼睛,感觉像在另一个世界。眼睛火辣辣地痛,头晕得厉害,好像喝醉了酒似的,很难受。
手机还在震动,还在响,是杭晨打来的电话。我没耐烦地接起来:“怎么了?”
“你起床没有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爽朗,使我感觉外面是个艳阳天。
“还没有。”
“赶紧起了,要迟到了!你快点出门,我到你小区门口等你。”
我才猛然清醒,有早读课呢!胡乱地穿衣,洗漱。慌慌张张地跑到客厅,看见沙发上还在打呼噜的许伟健,昨晚的事情顿时历历在目。他的呼噜声弱了些,睡姿没有动过,还那样平躺着,满屋子都是酒味。
我一手拿包,一手披上外套,一进入十月,天就开始冷起来。幸好我是短发,手指刮两下就可以。
杭晨的车停在大门口,歪着脑袋往小区大门里瞧。看见我了,立刻打开车门,一叠声地催促:“快点快点,要迟到了!”
发动车子,他看了看我,一脸狐疑:“你昨晚遭遇抢劫了?怎么看起来毛糙糙的。还有,身上有酒味。昨晚上又去哪里喝高了?”
“没喝酒,是比遭遇抢劫更严重的事情。”
“色狼?”
“说什么呢?”我瞪他一眼。
“你是给我发过短信才睡的吗?”
“什么短信?”
“你不是叫我今天早上一出门就叫你嘛?”
“哦,那个,我忘了。是,先给你发的短信。不然我是梦中给你发的吗?”
“你到底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好像一点就着似的。”
“许伟健半夜来敲门,把我吵醒了。中途被吵醒,很难再睡着。”
“他不知道吗?为什么不事先打电话说好,或者你给他钥匙不就行了?”
“我凭什么给他钥匙,他是我什么人哪?”
“你们不是谈婚论嫁的男女朋友吗?”
“从今天开始,不是了。”
“分手了?”
“嗯。”
“上个星期不都还好好的嘛?吵什么呢?一把年纪的人了。真能折腾。”
“他喝得醉醺醺地闯进我家去,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絮絮叨叨的地告诉我,他有多么痛苦,有多么想念他的小女朋友,说是想她想得快疯了,要崩溃了,承受不住了,才去买醉的。”
“那么说,他是太难受了,找你倾诉?”
“是吧,把我当垃圾处理场了。”
“所以你决定分手了?”
“都这样了,还不分吗?”
“难过吗?”杭晨的声音温柔下来,看了看我。
“不知道,说不上来。愤怒,伤心,难过,都有吧。”
“我觉得,也许是你想得太多了,他就只是酒后糊涂而已。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喝醉了会特别想念一个人,但并不表示他们还会在一起。那只是一种宣泄,况且,他找你宣泄,不找别人,证明在他的心里,你是最可靠的,最值得信任的,所以才……”
“你别替他解释了。”我不耐烦地打断道:“光是说说也就算了,他的小女朋友给他打电话,我接起来,那边说许伟健说了,她才是他唯一的女朋友,说许伟健给她承诺过,只爱她一个人。我都觉得没什么,能够理解。可是,你知道吗?当我翻看他给那个女生发的短信时,犹如给人当头棒喝,真的。发那些短信的人,真的是躺在我家沙发上的那个许伟健吗?是那个稳重话又不多的医生吗?那些短信浪漫,诗意,满满的都是爱。而且在与我交往的这三个月以来,一直没有断过。也就是说他一边敷衍着我,一边对那边的人说‘我最爱的是你’。我曾经问过他是不是跟那女孩子联系呢,他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没有,一点都没联系的。我那时候,那么的相信他。现在,我知道了,他是撒谎,一直在撒谎。换做你,你会怎么想?”
“你不是只要结婚就可以了嘛,何必在乎这么多呢?短信也好,电话也好,谁叫你去检查呢?你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哼,我看你们男人,老的也好,小的也好,都是一个德行。你以后有了女朋友,或者妻子,也一样会跟别的女孩子眉来眼去,暗度陈仓吧?我就知道,你是那样的人,你跟许伟健是一路货色!”
“别把我跟他相提并论。再说了,是他对不起你,你为何拿我开涮?难道这就是你们女人的思维?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替你分析,想让你好过点,怎么反倒咬我一口呢?”
“反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杭晨板起脸来道:“我最讨厌你们女人动不动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难道你了解所有男人?看问题也太片面了,纯粹就是棍扫一大片。”
“你别惹我啊,我心情不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