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有些吓到,又怕得罪了贵人站了起来,不敢再多说话。
初虞只在心里暗叹一声,她对着李初燃认真道:“我要她们同我一起读书。”
没有“我想”,而是“我要”,她语气很坚定没有想要改变的意图,甚至没有考虑李初燃会不会答应她,她知道李初燃一点会答应的。
李初燃听见只是有些意外,欣然的应下,没有多说什么,便开始安排这群孩子。
初虞毕竟只有三岁余,李初燃也只是用了空余的时间来教导一下初虞,但是一下有了一群孩子,他也是好生思索了一番,去寻来了一位坊间名唤周清的启蒙先生。
这位启蒙先生年过不惑,在坊间风评似乎不错,李初燃试了试他的学识,觉得可以,便想让他来试试,毕竟如今有了一群孩子,总要找个合适的人来。
周清听闻李初燃在为初虞讲《千字文》,便问了初虞的进度接着进度讲。
“先生,她们先头都还没习过,劳烦先生从头开始。”
周清表现的有些不耐烦,但毕竟是公主殿下的话,他又不得不听从,便从头开始念,自己念了一遍,便让她们开始念。
初虞先前便被李初燃教过一些,倒是能磕磕绊绊的念出来,可其他人就有些为难了,却没成想,他就想这样过了。
李初燃原是今日想跟着初虞看看,可没成想被叫去上朝,待到李初燃回来,见着初虞便寻问她:“今日上课感觉如何?”
初虞觉得这位先生确实有些奇怪,她非常诚实且不委屈自己的把脑袋摇成拨浪鼓般:“不好。”
李初燃以为是周清第一次来教不太习惯,便向初虞解释道:“周师第一天来教,许是不太适应,那再试一节可行?人皆有过,我叫人去找周师谈一谈,可好?”
初虞点了点头,从前儿时求学时因她的家室又或者她孤苦伶仃并没有少受过他人的白眼,想来是学做一个孩子,生活太滋润,人也娇气,这样便受不了。
又想起刚刚坐在她后边的姑娘们,若她不吱声,怕是她们渐渐的也不敢再吱声了吧。
周清前一夜只觉得受了李初燃的指教,心中颇有成见,到第二堂课时,周清就带了本《增广贤文》,非说要教这本,还朗朗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学之也无用。”
初虞听见瞬间就觉得作呕,连看他的神色都变了。
李初燃正在外头听见,便没有停缓的走进去抽掉他手里的书往外丢冷声:“出去。”
“你不必再教了。”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清。
周清瞧见太子顿时惶恐,而又带着献媚,双膝着地半身匐在地面上往地面上重重的磕下去,浑身颤抖道:“草民有错不该给公主殿下读此书。”。
他哆嗦着磕着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口中的话。
“出去。”李初燃又重复一遍。
周清心中一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毫无一点“师”字可言。
“小鱼,我并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别听。”
他真的没想到周清是这样的人,只是细想觉得周清怕是原先以为是来教导自己的吧。
“是我没请好先生,抱歉。”李初燃心中愧疚跟初虞道了歉。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初虞拍拍他蹲下去向她道歉的肩膀。
李初虞看着初虞这一副小大人样,便笑了出来,一下子便没了那些令人难过的氛围。
而初虞却想着自己前世的年纪早就比他还大许多,他能做到如此已经很好,若是他能做那个上位者……
若是啊,她想起那个在李初虞记忆中,文和二十八年病逝的他。
初虞细想后开了口:“哥哥,那我可以像你一样读书吗?”
像他一样,不会被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所影响,去学习属于自己的知识。
她不能在如此颓唐下去,既然身处这个世界,那就应当去面对它,就像今天一样,若李初燃没看见呢?她会无声下去吗?
她的从前在那个世界中读过许多年的书,一朝生病便就把书都烂在肚子里了吗?既然从前没能继续完成自己的愿望,那现在继续又何尝不行呢?
她上次能救下那群姑娘,又为何不能在多救些人呢?
一瞬间只觉得雾散云开,浑身都有了力气与勇气。
“当然可以了,不过小鱼要快快长大。”李初燃是个乐观而又积极的人,对于初虞想做的事,只要是不危害她自己,对她有益,他无一不是支持的,这也是他独有的偏爱方式。
“好,哥哥,我想习武。”习武,她想锻炼自己的身体,毕竟经受过那样的病痛变不想再经历一次,还有便是,她要在这样一个时代活下去,她总要会些什么的。
她想起了奶奶说的:人,总要有自己的一技之长的。
如今的她深以为然。
“小鱼,为什么想习武,哥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