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月最终还是在日落前被送出了宫,没能品上梦寐以求的宫中菜肴。
只是她没想到,刚出宫门准备登车回去时,却见容景曦和容琰然等在了宫门外,一见她出来,立马下车。
容琰然见她出来时还哼着歌,紧拧的眉头才略微松开,缓步向她走去,只是还差个三两步就要到她面前时,被容景曦捷足先登。
容景曦一见她,当即提起裙摆向她小跑而来,还未站稳就拉起她的手,紧张道:“皇兄没有因为霍家的事为难你吧?”
云书月笑得无奈,心中却在想,也不知接了那封要命的信,算不算为难?
容琰然看向她的目光中微带笑意,说话的语气中带着轻快,“小姑姑,若是父皇真想为难云老板,您可就见不着她了。”
云书月看似在正经回应,其实目光四处打量着,还故意扯高嗓门应答。
“就是,圣上宽宏大量,怎会因此事为难我?”
容琰然见状,眼中笑意更深,“既然云老板已经出来,本王还与谢大人有要事相商,就先行离开了。”
说完,他便上了马车往燕王府去。
云书月因为应对了一下午的容德帝,临了临了还接了个大活,现在脑子正累得转不动,索性与容景曦挥了挥手,登上马车准备回去休息一番。
只是她刚坐稳,就见容景曦也跟着进了马车,还大剌剌道:“本公主我今日不想一个人吃饭!”然后命侍从往云来一处的方向去。
云书月倒是无所谓,就是陪容景曦吃个饭的功夫,她还是有的。
只是容景曦似乎不单单打算吃饭,还与她说起了楚王容琮然之前的事。
“说起来,我母妃病逝得早,说是皇兄将我带大,其实他那会儿刚登基,每日忙于朝政,不过是将我放在皇后宫中。皇后那时也刚执掌中宫,忙得很,并无多少时间管我。
我其实是跟着楚王的母妃,丽婕妤长大的。彼时楚王才不足十岁,还要每日陪我这个小姑姑玩耍。月娘,楚王虽看着杀气重,其实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也绝无可能通敌。
你一向看人极准,今日能为楚王仗义执言,想必也是看准了他的品行。既然皇兄没有为难你,那你愿意去替楚王向皇兄求情吗?”
云书月没有正面回应容景曦的请求,因为她清楚容德帝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让铜矿之事的背后之人放松警惕,不会真的对楚王怎样。
但容景曦今日之举,让容德帝的谋划出师未捷,只得将楚王幽闭。
她想着铜矿之事,大抵也是太子联合着秦会宁所为。秦会宁坐得住,太子却未必,估摸着很快便会有所行动。
只是这事她也不过知道一点,不能明着跟容景曦讲,哪怕视美食如命的容景曦,今日已经食不下咽了。
她只能劝慰道:“我的公主殿下,圣上不过幽闭楚王,并没做什么。你若如此相信楚王,那就该知道,待来日查清真相,楚王必然不会有事的。”
容景曦一听,霎时松了一口气,连饭也多吃了两碗。
——
事情的走向果然如云书月的预料,却又不完全一致。
半个月之后,在云书月百无聊赖地翻着账簿,脑子里却在想要什么时候回一趟明城时,正太音突然冒泡。
【恭喜宿主产业总值超过百万两黄金,声望值已达五十万,宿主回家之路已行至过半,来日可期!】
至中秋夜宴那日之后,周蓉时不时去信云书月,字字句句皆是在问周蒙如何。
云书月每每看到,总觉得储物袋里周蒙的骨灰烫手。
今日她好不容易想好,要怎么跟周蓉解释周蒙的死,却被正太音的突然冒泡打断思绪,惹得她咬牙切齿道:阿穷,你做个人吧!
正太音无辜道:【宿主,你知道的,我只是个系统。】
云书月长叹一口气后趴在了桌上,闷闷道:阿穷,如果你需要告诉你一个很好的朋友,关于她哥哥的死讯,你会怎么做?
【宿主,我只是个系统,没有朋友。】
正太音的回答,惹得云书月啧的一声:阿穷,“如果”懂吗?“如果”!
她不等正太音回应,一句“算了”,打断一人一统之间的对话。
然而就在正太音准备跪安时,云书月突然发声:阿穷,你说这世已经因为秦会宁带着记忆的回溯,变成了与前世毫不相关的模样,最后的落幕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她继续道:上一世的秦会宁,可不是什么徽州世家秦家老爷子的养子;而我,也不应该在这时就与皇子们有交集。
云书月的上辈子在外行走,用的是霍琉月的身份。
她会出现在都城,是因为与只见了寥寥数面的闺蜜容景曦,约定了二十岁笔友面基,也是在那时候才见因容景曦,见了其他几位皇子。
彼时,三皇子还在世,五年前没有死在与太子的斗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