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想再请教刘先生。”
方沅这才发觉已经耽误了刘举子太多时间，赶忙说道：“那就不打扰刘先生了，您请自便。”
刘举子行礼告退，领着那个小学子去了。
方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顾娘子经常来书院吗？”方沅问道。
“也不常来，听说宏盛钱庄的生意好得很，顾娘子可是大忙人。记得她上次来，还是半年前，家父寿辰的时候。那时家父写了一幅字，很是满意，特意让我请来顾娘子赏鉴，我还记得家父那日兴致极高，跟顾娘子说了好半天话。”王甫回忆道，“再就是前些时日，来这里嘱托刘先生的事。”
一番话让方沅更加惊疑，自己这个父母官至今都没能见王忠一面，顾兰芷竟能与其一同赏鉴书法！
他虽满腹疑惑，但以他的身份，也不便继续细问顾兰芷与王忠的关系，此后的话题便都是书院了。
离开书院后，方沅一直沉默不语。
陆十一却早就忍不住了，刚才有王甫在身边，他不便多说什么，此时没了外人在场，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公子，那个刘举子跟顾娘子有什么关系呀？”
方沅大致向他讲了刘举子向宏盛钱庄借银，然后宏盛钱庄又如何收走他家祖宅的事。
陆十一听完恍然大悟，原来那刘举子一家被赶出来是因为宏盛钱庄啊，“那大公子您是怎么认识刘举子的？”
方沅又将自己如何巧遇刘举子的事说了。
“原来是这样。”陆十一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对了，刚才那刘举子说感谢您帮忙，您怎么帮他的？”
方沅有些不情愿地讲了他去宏盛钱庄找顾兰芷的事。
“哦。”陆十一好像明白了，“您刚才说没帮上忙，那就是顾娘子拒绝您了？”
“嗯。”方沅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事。
陆十一却猛然想起前几天的一件事，这下好像能解释通了，试探道：“您是不是因为这事和顾娘子吵架了？”
吵架？算不上吧，方沅心里嘀咕，答道：“没有，就是争论几句罢了。”
吵架就吵架，还争论几句？这些读书人，陆十一腹诽道，他看看方沅脸色，小心道：“没有吵架就好，前几日我路过宏盛钱庄，想着把您告诉我的关于青梗身份的事情回禀顾娘子，出来的时候是青梗送我，她悄悄跟我说……”他故意停下吊方沅胃口。
“她说什么？”方沅果然被他勾起兴趣。
“她说，方大县令欺负她家掌柜的，她家掌柜的都哭了。”陆十一快速说完这几个字，当真是原话复述。
方沅一时愣住，她哭了？良久问道：“是她说，我欺负她了？”
“我也这么问了，但青梗说是她自己猜的，您前脚走，她后脚去顾娘子房里，就看见顾娘子在哭，可不就怀疑您……那个欺负……”眼看方沅面色不虞，他没敢说下去。
方沅沉默不语，二人继续赶路。
陆十一感觉这气氛实在诡异，便想缓和一下，笑道：“赶明儿我就去告诉青梗，她冤枉您了，顾娘子哭可跟您没半点关系。”
“别！”方沅赶忙制止，心头突突狂跳。
陆十一本来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方沅是这个反应，不是说就跟顾娘子争论几句吗，顾娘子还能因为争论几句就哭啊，可是看大公子这反应，怎么透着点心虚呢？
“大公子，难道您真的欺负顾娘子了？”顾娘子那样的女子，公子对她做了什么能把人家弄哭啊，陆十一满心好奇。
“我……”方沅已在心里回想了无数遍那日的对话，此前一直在生顾兰芷的气，没发觉什么，此时再回想起来，自己恐怕真的又说了伤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