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主借给江都县。算着时日，朝廷的赈银也快到了，说不定这银子还没用完，赈银就到了。再不济，倒时候再想法子就是。”
“好！”方沅大喜，顾兰芷说得对，先拿这三万两应急。
“您也不问问利息几何，就这么快答应？”顾兰芷打趣道。
方沅这辈子还没跟别人借过银子，一时倒忘了这些细节，不由失笑道：“多少？”
该收多少利息，顾兰芷内心着实纠结了一番。若在平时，这三万两可是一笔大生意，而且看样子借期还不长，那利息就更高。可是，这银子是赈灾用的，她若按平日的利息要，又有些于心不忍。
思索片刻，顾兰芷叹道：“算了，好人做到底，我就当行善积德了，只收一成利。”
方沅心算了一下，经过上次洪氏织坊的案子，他对这些也有所了解，要得确实很少了，便点头道：“如此，便多谢了。”
顾兰芷心下苦笑，这一声“谢”可当真是贵啊。正打算带方沅去前厅，把契约的细节商定后，双方就签字画押，惊讶地发现他又拿了一块白糖糕吃起来，笑道：“您这是，饿了？”
方沅不置可否，神色自若地继续吃。
“时辰也不早了，二位不如留下来用饭？”
“也好。”方沅倒不客气。
满谦则赶忙推辞，说家中还有事，便要告辞。
顾兰芷亲自送他出去，顺便活动活动，但是毕竟顾忌着伤口，是以走得非常小心。
方沅独自留在顾兰芷房中，突然想起忘了跟满谦商定明日购粮的事情，便赶忙追出去。
快到前厅时，在拐角处听到满谦的声音，“顾娘子与方县令似乎很是熟识，莫非是故交？”
“您误会了，方县令与医圣王家的大公子是故交，我与王家大娘子又交好，这才有些来往罢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顾娘子就送到这里吧，不要出去了。”
“好，那您慢走。”
接下来是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方沅站在原地没有动，不知在想什么，正好跟回来的顾兰芷打个照面。
“您怎么在这儿？”顾兰芷惊讶道。
方沅回过神来，“哦，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没跟满谦说。”
“他刚走，我派人去追。”顾兰芷说着就急急转身要去叫人。
方沅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算了，也不是什么急事，晚点我让陆十一去米行一趟就是。”
“那也行。”顾兰芷回道，低头看看拉住自己的手。
方沅有些尴尬地松开手，二人便一同又往后院走去。顾兰芷走得慢，方沅配合着她的速度，走在她身侧。
“伤口虽然愈合了，但是也不要走太久，还是静养着才能好彻底。”方沅温声道。
“嗯，这几日一直歇着的，今日才起来走几步。”不知为何，顾兰芷觉得二人独处的感觉有些怪异，怎么怪异她也说不清楚，便想说点什么驱散着怪异感觉，调笑道，“我这辈子还没歇过这么久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昏昏沉沉的，腰都粗了一圈，脸也胖了一圈，再这么待几天，等虚静回来肯定认不出我了。”
方沅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轻声道：“没有。”
“什么没有？”
“你没有变胖。”
……
“对了，我得去厨下吩咐一下，今天得加几个菜。”顾兰芷转移话题道，刚才那句话让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不用，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这种时候，食材都不易得。”
“我们这几天不是喝粥就是吃汤饼，我算算啊，今天该吃汤饼了。”语气中满是惆怅。
方沅笑问：“怎么？你不爱吃汤饼？”
顾兰芷摇摇头，“不怎么喜欢。”
方沅来扬州后也吃过这里的厨子做的汤饼，味道是差点儿，“许是这里的厨子不擅长做这个，有机会试试长安的羊肉汤饼，那滋味……”说着不觉真的怀念起长安的羊肉汤饼了。
“看来这羊肉汤饼真的好吃，认识这么久，还没见你这么夸过什么吃食呢。”顾兰芷想象不来什么汤饼能那么好吃，不过这倒给了她一点启发，“我想到一个法子，或许能让汤饼好吃点，我去趟厨下。”
“才说你要少走些路。”方沅无奈道，“待会儿让青蚨去跑一趟不就行了。”
“那来不及呀，你不是饿了吗？”
“刚吃了几块点心，这会儿不饿了。”
“那也行。”顾兰芷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