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一口答应,难保不会惹得怀疑。
此时有过路的马车从远处徐徐驶来,弟弟一扬手,指挥着哥哥和萧让尘:“这里人多眼杂,走,下去说。”
跌跌撞撞从土路侧方爬下,路两侧石块凹凸不平,枯藤丛生。
弟弟身份遭到揭露,毫无顾忌的展现出丑恶嘴脸:“今天没有一千两,休想把人带走。”
“我短时内凑不出一千两。”萧让尘为难:“就算变卖宅院,那也是需要时日的。”
哥哥不及弟弟那般耐心,懂得博弈周旋。他只知道不管多几百两,拿到手里,才切切实实是属于自己的银子。万一谈吹了,别说一千两,最后连五百两都没有了!
“你还想不想要媳妇了?这点诚意都没有?”哥哥吼开:“反正最少不能低于八百两!你的马还把我弟弟给踢伤了呢!”
萧让尘沉思着抿了抿唇,随即开口说道:“六百两,账上所有的银子拢到一起,只有这么多了。”
弟弟本还想消磨一阵子,转头看到哥哥的神色,无奈妥协:“好,六百就六百。诶对了,你家做什么生意的?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儿?拿一些过来?”
终于,谈话总算是步入了正题,萧让尘看了看宋辞所在的方向,试探问道:“那二位,同我去取银子?”
哥哥上前一步挡在他与板车之间:“跟你走?你当我傻啊!”
“不行!”弟弟也失了耐性,皱起眉:“人我们带走,你自己回去取银子!对了,你说你是做生意的,那你家中肯定有好酒吧?酒给我来上几坛!再挑几个俏丽水嫩的小丫鬟,一并送到山上!”
“还有!给我记住不准带官兵来!否则……”弟弟搓手,露出猥琐的淫-笑:“我看你这未过门的夫人长得也挺不错的……”
萧让尘连连制止,演了半天,恐怕也只有这句是发自内心:“别,别!只要你们不伤害她,凡事好商量。”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们怕我耍花招,我带着真金白银的到你的地盘,心里难免也会有些没底。倘若你们临时改了主意,银子搭进去了,人也没赎回来,我又该如何是好?”
弟弟笑了:“之前总听说生意人狡诈,果然是心眼子多哈!”
“要我说,咱们双方若心诚,这笔买卖也好做。”他对哥哥挥了挥手指:“把他一起绑了。”
哥哥疑惑:“为什么?”
“咱们不交货了!把他们两个都绑上山!让他给家中写信,凑齐一千两银子赎人,否则……撕票!”
说完,弟弟奸笑着拍了拍萧让尘:“你不是不放心我们嘛!这回把你们俩关在一起,让你亲眼看着你媳妇,总该能放心了吧?”
哥哥脑子还转不过弯:“不是八百两吗?”
“这回有的是时间留给他们家筹钱,能当的当,能卖的就卖……一千两,我觉得不多。”他转脸问萧让尘:“你说呢?”
萧让尘不语,面色黑漆深沉,看似是妥协,实则将计就计。
兄弟二人兴高采烈哼着小曲,带萧让尘和宋辞走在归返老巢的路上。
荒无人烟的深山,被冬日染的枯寂萧条,山路崎岖颠簸,拖着沉重板车的荼雪亦是步步难行。
萧让尘透过蒙眼黑布,隐隐约约窥得前方两人的轮廓,凝重的思忖。
他在等候一个绝佳的时机……
人越少越好对付,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必须要赶在只有兄弟二人的时候逃脱,一旦人多起来,即便身手再厉害也难以招架。
来之前是最好的时机,无奈他无法救人打架双管齐下,当时两兄弟中的哥哥还提着胡刀严阵以待。他倒是能做到自保,怕只怕稍有不慎,手起刀落,宋辞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当场一命归西……
结果周旋着周旋着,就来到眼下。
绑匪兄弟满脑子都被一千两充斥,又低估了萧让尘的能力,不禁飘飘然起来。
二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畅想着将来,萧让尘则偷偷解开手腕上的绳索,扯下蒙眼布,暗自取出藏着的峨嵋刺,不动声色调整好位置。
他一点一点将宋辞往自己身边拖拽,等她与他们拉开安全距离的时候,他借着一个拐弯的颠簸,矫健的翻下板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向绑匪持刀的手臂。
哥哥吃痛大叫,手中的刀也随之失去控制,脱落在了地上。
待他反应过来,捂着汩汩冒血的伤口弯腰去捡的时候,被眼疾脚快的萧让尘稳稳踩在刀片上,半分都撬动不起。
刚巧,他弯腰的动作不偏不倚将脖颈送到了萧让尘面前。
面对此类下下等的渣滓,萧让尘自然不会客气,持峨嵋刺不深不浅,恰到好处地划破对方的喉管,绑匪哥哥当场热血喷散,一击毙命。
弟弟正想跑过来帮忙,见哥哥被杀,自私与胆小促使,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山上报信。
萧让尘微微压下身子捡起胡刀,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