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折枝有孕后,谈一澄将他看得比一切都重,真真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有孕的越折枝,整个人沉稳不少。
少了许多狡黠跳脱,多了初为人父的平和安宁。
千般越折枝,在谈一澄眼中便有千般美貌,千般可心。
也看得她心痒难耐。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下子禁欲许久,让谈一澄素来平和的性子也着急起来。
忙内忙外和工蚁一样转悠了四个月,越折枝这胎才算坐稳了。
照例去济世堂会诊后,谈一澄左顾右盼,趁越折枝与医男相谈甚欢,小心翼翼问坐堂医:“现在可能行房事了?”
坐堂医头也不抬,认真工作,心中不屑。
小年轻就是小年轻,这就按耐不住了。
想当年她夫郎有孕时……
她好像也差不多。
“可以了,小心些就无妨。”
得此金玉良言,谈一澄可谓眉飞色舞,兴致一下就起来了。
入夜,越折枝与平常一样,与谈一澄你侬我侬,甜蜜偎依。
自有孕后,二人便不再夜夜交颈,只是睡前说说情话,牵牵手,再和衣睡去,抵足而眠。
但今夜的谈一澄却多有异样。
细长的手并非与他掌与掌相贴,而是揽住他的腰。
隔着衣服,带有茧子的指腹不断搔挠着他的腰,来来回回,或轻或重。
他正被挠得受不了,张嘴欲说,那吐露情话,让他喜不自胜的唇,更是霸道,径直吻上。
一吻缠绵,竟吻得他身子发软,眉目含春。
“妻主……”
越折枝的手无力搭在女人的肩上,微微撑起身,略带幽怨。
明知现在不可,又何故撩拨他?
谈一澄见了肉沫荤腥,被迫食素几月的胃口也上来了。
她将头抵在越折枝的额上,哑声道:“折枝,我想要。”
谈一澄喑哑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渴望与请求,听得他心魂颤抖,□□遍身。
已经凸起的腹部象征小生命的孕育,这于他是一种既新奇又庄重的体会。
他未曾得到父辈指教,不知该如何守护这个他与所爱之人的结晶。
谈一澄前几月的隐忍他都看在眼中,他深爱于她,但为了这个正在成长的小家伙,不得不暂时委屈她。
越折枝心有不忍,但还是摇头:“妻主,现在不可。”
越折枝努力清醒自己的脑袋,试图从心中压下浓厚的欲望,却只是徒劳。
谈一澄一眼便知小夫郎在想些什么。
受男德男训多年的教化,即使在外他有利爪 ,不择手段来撕碎阻碍,对她,他总是一只喜欢撒娇打滚的小猫,总爱矮她半寸,敬仰着她,深爱着她。
当相爱时,那浓浓的爱意会从每一处流出。
是出彩时的期待,是落魄时的渴望,是闲话家家常时的相视一笑,是擦肩而过情不自禁的余光 。
它从虚无拉出丝,缠成线,织作网。
牢牢兜住两颗心。
它们自此能够同频共振。
这一颗跳动,另一颗也难以自抑。
谈一澄的小夫郎,最爱他心中高大的妻主俯下身,平等地询问他。
每每这时,他总不忍拒绝,她也总爱以此挑逗面薄的小郎君。
见了小夫郎的难耐,谈一澄更为欣喜。
她凑在小夫郎的耳边,吐出的热气打在越折枝敏感的耳廓旁,小声道:“坐堂医说,现在可以了。”
一听此话,越折枝心中炸起一圈小小涟漪。
他就说为何谈一澄今日在坐堂医那久久不愿离开。
竟是在说这档子事!
他又羞又恼,轻捶谈一澄胸口,直逗得女人朗声笑出声。
虽然仍有顾虑,但女人的气息压得他晕头转向。
越折枝眼睛忍不住四处乱飘,红着脸小声道:“那,那您轻些。”
他用手轻轻抚了抚小腹,心中默念。
相信你娘。
谈一澄得了允许,笑得见牙不见眼,搂着夫郎便向床上倒去。
红烛春暖意融融,一室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