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卒。你我如今皆有任务在身,还是不要互相为难为好。”
“徐茋……”苏余恩暗自沉吟。这名字她确然没有听说过。有如此身手却隐于穷乡僻壤,究竟为何?还有她脸上那道丑陋恐怖的刀疤……
苏余恩打了个激灵,不情不愿地道:“你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的脸太吓人啦!你还是戴个帷帽罢,不然我瞧着不舒服……”
徐茋皱眉,不耐烦地道:“我从不戴帷帽,你愿瞧便瞧,不愿瞧便转过头去。”
苏余恩气急败坏,她打不过徐茋,便负气推开车门,冲着外面骑马护卫的褚赫道:“喂!你把宋昭叫来!”
褚赫淡淡看她一眼,问道:“苏小姐唤我家少主,所为何事?”
“他选的这个侍女,我不中意,让她走!”
褚赫看了眼马车中闭目养神的徐茋,也不作分辩,点点头,骑马追上了领头的宋昭,将苏余恩的意思告诉宋昭。
此时送亲队伍刚出玉塔县城门不久,宋昭正与吴允边聊边行。听了褚赫所言,吴允大奇,道:“先前余恩不中意那些侍女伺候,赶出去也便赶出去了。如今怎得还要过来报备?”
褚赫身手不及宋昭,耳力却是异常灵敏。方才马车里的动静并不大,但他听得清清楚楚,便细细转述了。
吴允更是惊异不已,对着宋昭道:“她竟能制住余恩?你晓得余恩本事不小的……你这位故友当真厉害。”
不光吴允,连宋昭都有些出乎意料。他确然知晓苏余恩的本事,徐茋竟能两招将她制服,实在是匪夷所思。原先他以为徐茋会些功夫,最多只能自保,碰上苏余恩这种正统武学出身的,总会吃些亏。他心里有些担心,却不能表露于外,早已嘱咐了褚赫多留意些。哪知现今听了褚赫所说,自己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
九年不见,她竟变得这么厉害了?
宋昭又想起早晨看到徐茋怀里抱着的短剑,还有昨夜牢中画在地上的执剑女子肖像。看来,徐茋的这位养母不简单。
既没了后顾之忧,宋昭便松了口气。他对吴允笑道:“我朋友心中有数,不会伤了苏小姐的,你莫要担心。”
吴允点头道:“这倒也没什么。余恩太过顽劣,也该有个人管管她了。”
宋昭随即转头对褚赫道:“你同苏小姐说,徐茋会一直跟在她身边,直到她入居延城成亲。她若想赶徐茋走,自己想办法便是。”
褚赫应了,调转马头回去传话了。
说起来,褚赫同徐茋亦算是旧识。褚赫九岁入明远堂时,宋昭和徐茋已是十二岁的少年。褚赫明里是宋昭贴身侍从,私下二人却是好友。那时徐茋虽总与宋昭吵闹,对褚赫却是不错。是以徐茋失踪之后,褚赫亦是黯然,随着宋昭寻遍大江南北。如今再次相见,褚赫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是十分开心的。如今苏余恩虽有了徐茋看顾,但他乐得仍守在苏余恩的马车外。
而苏余恩得了宋昭那样的回应,大感气愤,却又不敢再言声。她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既打不过徐茋,宋昭与吴允又不理不睬,她便憋憋屈屈地忍了。平日里她又不敢使唤徐茋,是以端茶送水的活儿,仍是外头那些侍女来做。徐茋便十分厚脸皮地蹭吃蹭喝,夜里还要同苏余恩分享同一间卧房。苏余恩有时不满地嘟囔几句,那徐茋一个凌厉眼神杀过来,她也不敢作声了。
头一次见苏大小姐如此委曲求全,队伍中众人大感意外,不禁纷纷私下感叹议论,那位新来的女侍,是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