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十三年九月末,尚宫令沈恪大人向文宣帝递交了关于江东刺史安之通要求的协理米案一事的协理人员,此人乃是刑部员外郎梁夅。
年仅二十一岁的梁夅第二次从大奣的太极殿外走向了殿内,正值中年的帝王早已经不认得他曾在数年前夸奖过的才童了,帝王打量了下这位年轻的官员,很快便赐下了一道任命圣旨。
梁夅跪在太极殿中,接下了内监传来的圣旨。
跪拜,谢恩。
“臣刑部员外郎梁夅必不负圣命。”
文宣帝看向殿中跪着的风骨俱佳的青年官员满意的点点头,眼神极快的扫向百官之首前站着的三个紫袍宰执。
他的目光在中间的那位宰执的身上多打量的几瞬,只见那名宰执正淡淡的看向梁夅,与另两位宰执不同的是,这位宰执明显肌白面嫩,更无喉结。
“原来这就是欧阳大人看好的梁夅,确实玉树临风。”
站在另一边的宰执杜颂青讥声开口。
欧阳明月语气不变的回应
“客气,比不上杜大人的爱子。”
杜颂青气的心口一哽。
另一边的紫袍宰执万睺淳低声笑了两声。
杜颂青狠狠刮了他一眼。
万睺淳这才淡笑开口。
“杜兄,此人可是个实打实的有才之人,兴安七年时,曾以一篇《经世论》名噪天都,在九成宫被当今圣人大赞才童,直接免了科举授予了官职。虽年纪不大,但到如今已经居官十年去半了。”
杜颂青讶异的看向已经站起身侧立在太极殿百官之末的梁夅,这么一个人,他怎么近年没听过。
“杜大人当上宰执不过三年,又怎会知道兴安七年之事,万大人也太促狭了。”
欧阳明月不温不冷的又补了句。
“你!你!你们俩!”
杜颂青气死了,转头不再理两人。
太极殿内,自梁夅接旨后,很快又恢复了以往奏报的秩序,在这座太极殿里,政务,关系的天下间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皇帝亦或官员都是其中的一颗螺丝。
他们一起维系着名为这个大奣的庞大帝国,持续着它的生命力……
吏部架阁库
钱正看到付咏的时候,他正站在格架旁把四五本文书抱着发呆,空洞的眼神似乎顺着眼前空出来的格架,飞到了一个他所不知道的世界。
“付咏!”
钱正靠近他,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
付咏怀里的文书哗啦啦的都掉到了地上,他的脸庞被吓的惨白,眼神中全是惊惧。
钱正看他这幅样子,惊诧的开口。
“不至于吧,你何时如此不经吓了!”
付咏这才回神,一看来人是钱正,无奈的叹了口气,低身去捡掉落的文书,钱正也蹲了下去帮他捡。
“对了,你知道吗!吴大人今日下朝心情极好,我打听了一圈才知道,主查花眠案的那个梁大人,就是昨日我们见过的那个,奉旨去晋州查案了!花眠案被移交给刑部其他人了,吴大人开心的牙花都呲出来了哈哈哈”
付咏捡起文书抱在怀里正要起身,听到后不可置信的双手抓住钱正的肩膀,以一种极其扭曲的高音问道。
“你说什么! 梁夅被圣人指派去晋州查案了!!!是哪个案子你知道吗?!!!!”
钱正见到文书又掉下去,刚想说话,就见付咏瞪大眼睛好像疯了一样抓住他问话。
“就……就……就是那个晋州米案啊……”
付咏目眦尽裂,捏住钱正肩膀的手将钱正捏的生疼,钱正也生气了,莫名其妙!一把推开了他。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好像这个梁大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似的!”
付咏听到这句话,开始回神。他苦笑着向后退去,直到身后倚靠上格架才停下动作。
有什么关系,确实有关系,不止和他有关系,更和这个王朝,这个天下有关系。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他真的很不甘心!
钱正看见付咏又哭又笑,害怕他出事,弱弱地说。
“你没事吧?那个……你现在去白虎门还能赶上梁大人出城的马……”
付咏听到这句话双眼通红的看向钱正。
嘴里嘀咕着。
“白虎门吗……”
天都白虎门
“师父,别送了,如今天气渐凉,您记得不要再喝凉茶了,平日去刑部多穿点衣物,要是不小心又着凉了,师娘又得担心。”
“您年纪大了,刑部出外勤的案子我不在,你就让越平之去,这种案子他跑跑是应该的。”
梁夅牵着马走在白虎门上,身边的温甫禹抓着自家徒儿系的披风无奈的听他啰嗦。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