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温甫禹看到梁夅表露出思索的表情,猜测应该是有人告知了他。
梁夅内心一跳,从师父的口中得知,这件事的真实性几乎不用猜疑,只不过那个吏部的小吏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莫非人选之名,一早已经由邓大人定好了?晚间不过是宣布一番?
“学生确实在此之前知道了,不过……此事是邓科大人今晨就已决定好了吗?”
梁夅不解的看向温甫禹。
“为何突然这么问?”
温甫禹敏感的觉察出了梁夅的所言之意。
“学生在吏部查找文书时,有一个叫付咏的小吏拦住学生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胡话。他向学生提及了我将远赴晋州协理米案一事。”
梁夅想起那些胡话,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有些在意起来,不过却隐瞒了剩下的话,此事没必要向师父提及,说了不过平白担心罢了。
“奥?吏部竟然这么快就知道此事了……”
温甫禹皱了下眉头,他原本是打算等梁夅回来,带着他去拜访尚书令沈大人,由沈大人出面驳回邓大人的人选。
再他看来出京历练是好事,只是晋州米案一事冗杂又关注极大,如今朝廷虽兵强马壮,但近两年来北戎人也强兵秣马,文宣帝大兴兵事,难免户部政务压力增大,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私自高额贩卖米粮,扰乱经济,这恰恰是拔毛到文宣帝头上了。
太过引人注目,而梁夅不过及冠,就已位居六品。此时若再碰上头去,他真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不说你也知道,我是不愿意你去的,这件事对别人而言算不得坏事,对你而言,倒是个麻烦事。我原本是打算推举越平之去的,谁知邓大人竟然属意六品的官员前往,你如今说吏部有人告知你,我觉得恐怕正如你所说,没人通知你估计也是邓大人的手笔,他怕是一早便决定了此番由你前去……”
梁夅看到师父紧皱的眉头,心中叹气,他能够料想到师父定然是在这里等他,打算直接去找尚书令沈大人讨个人情。现下这事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邓大人恐怕早已和沈大人按定了。
“师父,茶快凉了。”
说着他就把茶往温甫禹的手中一塞。
温甫禹思绪被打断,嗔怪的看了一眼他,无奈的喝了口茶。
“既然事情已定,学生又不是不经事之人,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事在人为,况且米案确实也需要人协理,师父就不要凭空担心了。您平日里刑部的案子还不够忙吗?师娘回去探亲前还让我多注意你的身体,如今天气寒凉了,这凉茶还是少喝些。”
温甫禹喝茶的手顿了顿,这小子,现如今都会打趣他了!
晋州刺史衙门
内院路过的官吏和守卫都好奇的看向议事后堂半掩的门,此时后堂里爆发出激烈的吵架声。
一个女子正愤慨的大声质问。
“刺史大人!我敬您是查案的父母官!您把民女叫到衙门内,便是为了以强权压人吗?!!您这样算什么父母官!民女的父亲是冤枉的啊!”
“你你你!你简直大逆不道!居然辱骂官员!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刁民拖下去杖责十五!”
“民女既然没办法为父伸冤,只能以死明志!但我也绝不叫你这种冤枉家父人好过!”
兵士听到他们的刺史安大人在后堂气急败坏的喊着,几人相视就快速跑了进去。
推开后堂的木门,就见里面桌椅翻倒,那个叫戚摧春的女子,竟然手持砚台要去击打安刺史,安刺史狼狈的左右闪躲,几个兵士倒吸一口冷气,赶忙上去把那砚台打掉,两三下便制住她的手臂,向下一压,戚摧春就半跪到了地上。
即使如此,她的眼神通红,好像恨不得今日生啖安刺史。
安刺史见兵士制住了她,气喘吁吁的大喝。
“快,给我拖出去,打完先关两日!”
很快内院就传来了梃杖击打人体的闷声。
刺史府到衙狱的路上,两个兵士拖着昏迷的戚摧春往牢中走,缠枝莲的裙摆在泥土里滑过几丝血迹。
路过的官员看了几眼,发现是戚摧春,都暗暗讨论起来。
兵士把戚摧春不客气的丢进了牢中。
牢狱里的案犯见到一个女子被丢进来,都好奇的看向那个女子,有好色的还吹了声口罩,
牢头打量了下这个新来的,刚才两个兵士交代过,刺史大人让把此人关两天放出去。
两天,肯定不是什么案犯,所以牢头转头骂向那个吹口哨的。
“吹什么吹,小心老子把你打的舌头掉了!给我闭嘴!”
然后锁上锁链,看到那女子鼻间呼出的气体使碎发飘动,然后踏步走了。
行,没死就成。
议事后堂里安之通坐下拍了拍官袍上的尘土,连忙拿起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