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这么多啊!你师娘都比不上你!”
“我这哪里是话多,师娘还有两日才能回来,我又不在,您自己多照顾自己。”
梁夅看着年纪越大越不听话的温甫禹忧愁的开口。
“老夫好歹比你大整整一个年轮,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堂堂一个刑部侍郎还要你一个毛头小子教我怎么办案!”
温甫禹嘴硬的教训着梁夅,随即又问。
“钱带够了吗?”
梁夅笑着点头。
“师娘给的二百两全带着了。”
温甫禹正要摸出怀里的八十两,手顿了顿,最终还是硬邦邦的塞到了梁夅手里。
“我给的,到了路上再看。”
梁夅看向月牙白的荷包里装着沉甸甸不规则的银两,眉眼间染上笑意,这银子这么碎,一看就是师父平日偷藏的私房钱。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出了白虎门一大段距离。看着进城背着包袱人你信而过,师徒两突然相互沉默起来。
梁夅把马背上的包袱往上托了托,转过身。
“师父,留步吧!学生这就走了,到了晋州我会好好协理安大人尽快查清此案,明年之时我定会回到天都……”
温甫禹看着自己这个相伴八年的爱徒,一时间心中又骄傲又失落,骄傲他长成了一个雄杰,失落他终要离开自己展翅高飞……
他到底是年纪大了,今天居然想掉眼泪,温甫禹转过身,过了一瞬开口。
“走吧!师父在天都等你回来……”
梁夅最后看了一眼温甫禹,翻身上马,一声“吁”声后,马蹄奔跑的声音逐渐远离。
温甫禹猛的转身,看到银杏叶满天飞扬的时节,一身青衣的年轻官员,一人一马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外练之路。
这一去,不知何时归……
白虎门外
付咏满身是汗,看到远方离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彻底绝望。
这一世,他终究没能阻止梁夅去往晋州。
命运依旧在按照原有的轨迹进行着。
那他究竟要为何重生,享受死前的二十年时光吗……
上一世他到死都不甘心,不甘心于自己十年苦读,兢兢业业的当上了天都的一个小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后来,一年比一年的情况糟糕,人世艰难。
他在乎的官运、家人、财富,一个个都化作了焦土里的飞灰。
既然如此,一切不可求,那他只好在这额鼻地狱中苟且偷生。
他累了……
付咏没有发现,在白虎门之上的城墙,同一时间,欧阳明月看向梁夅离开的地方,深沉的眼眸中似乎什么都没有。
但如果有人在她的身边,就会听到她淡淡的开口。
“万世轮回万世月,国破山河俱不在,到底会是兔死狗烹,亦或枯木逢春呢……”
付咏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吏部,钱正在门口等他,见他回来了,立马上前问。
“见到梁大人了吗?”
付咏没有回答钱正的话,只是抬头面如死灰的看着钱正,末了脱口而出。
“你我,大奣,不过都是命运的骷髅幻戏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就一言不发的冲进吏部尚书所在的议事堂里,大声说道:“吴大人!下官付咏,特向大人前来辞官。”
在议事堂里的官员大惊讶的看向这个人,只见付咏还没等吴大人反应过来,就把官府和官帽解了下来,放在了地上,身着白色的里衣就出了议事厅。
吏部的官员们都傻了,吴大人一脸懵,提着笔跑出去看向院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吏部的付咏。
他又看向地上的官服,抬头望向众人。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