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身能力常有玩弄生死之嫌,但我曾经做过自杀袭击者。
为我印上这对日月印记的能力属于流星街某位长老,因其想要守护流星街的强烈意愿而生,它的具体制约可能只有长老本人与六年后的库洛洛·鲁西鲁知道,效果是“当印记重合时被标记之物就会爆炸”。
简而言之是一个能够轻松量产人体炸丨弹的能力。
身负日月印记的人在流星街被称为殉法者,顾名思义就是用生命捍卫流星街法则的人。
流星街第一次被世人所知正是因为殉法者,那是发生在1992年的事。
当时有一位因诬告和不公判决入狱的流星街人被证实是冤罪,虽然那位同胞只在监狱里待了三个月,但长老院依然怒不可遏,将其视为对流星街的极大侮辱和伤害。
经过“专业人士”调查,这起冤案连主谋带沾边在内总计三十一人需要负责,于是长老院派出了三十一位殉法者。
我和我的养育者就是其中成员。
成为殉法者倒也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理由,现在想来也并不后悔,外人或许无法理解,但对于每个土生土长的流星街人来说,为流星街而死是理所当然的事。
正如库洛洛·鲁西鲁所言:
‘我们是一体的。’
越是生存条件恶劣的地方人类越趋向于抱团求生,这种极端的集体主义才使流星街存续至今,否则早在一千五百年前被独丨裁丨者封锁之初流星街就已灭亡。
所以我们自愿赴死,习以为常。
那年我还不满十六岁,接到征召后就脱下防护服,与我的养育者和其他同胞一起,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出流星街。
来不及好好看一眼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我们走到各自的目标面前,有人教过我们应该怎么做,于是我们对他们露出无害的笑容,伸出友善的手。
我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仅仅因此就会放下戒备,也对我们露出笑容,握住我们的手,某种名为“善”的东西遭到亵渎,就像三年前他们毫无道理地加罪于我们无辜的同胞。
复仇时间到,动手前我认真地看了一眼我的目标。
他是个俊秀的青年,看起来涉世未深,全身上下纯良又干净,照顾我的身高略微弯下腰,用清澈见底的目光凝视我,询问我需要什么帮助。
神话中泥偶被神的吐息吹入灵魂,这一刻爱情与自我在我心□□同萌生,我忍不住哭起来,握紧他温暖的手,对他说:“真的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而后我引爆了日月印记,与他一起湮灭在隆重的巨响与绚丽的火光里。
这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拥有念能力的起点。
在我讲述这段于他们而言不过两年以前的旧事时,库洛洛·鲁西鲁一直站在那个让人略感不适的位置上,保持着看不出是专注还是走神的表情,从头到尾不置一词。
他的团员们同样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脸孔,只在我的目光假装不经意扫过时敏锐地回视,站位十分微妙,既能随时对我发起攻击,也能在我袭击库洛洛·鲁西鲁时及时援护。
谢谢他们如此高看于我。
这场景让我一秒梦回求职面试现场,思路顿时豁然开朗。
试问哪个社畜没有在履历上搞过花招呢?
提炼要点简单讲完基本属实的殉法经历,我开始编造真假参半的后续故事。
念能力有迹可循、有理可依,但也时常不可捉摸,尤其是特质系这种谁家都不收的孤儿系统,我的能力“生死借贷”就是其中之一,奇迹般地诞生于我死前“不想死”的念头。
殉法那天,在我等待目标出现的时候,街边有某个金融机构的销售人员正在推销信贷产品,出于无聊我旁听了一会儿。
流星街没有货币体系,还处在以物易物的原始阶段,“钱”是一个理论概念,“借贷融资”更是前所未闻,一边听我一边想道:钱不够花可以借钱花,那命不够用也可以借来用一用吗?
很难说当时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也许在内心深处,我并没有接受以身殉法的结局。
我的能力由此而生,给予我重新选择的机会,代价微乎其微,只是我未来的寿命和当下的时间而已。
“我已经为流星街死过一次,作为殉法者的使命到此结束,新的人生我要为自己而活。”
这是我告诉库洛洛·鲁西鲁的真话。
而为了不触怒这群流星街意志的活具象,我又补充道:“但我毕竟生于流星街,只要流星街再次征召我就一定会接受,所以我选择以其他方式为流星街效力。”
这自然就是假话了。
实际上复活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的养育者,劝说她与我一起远走高飞,那时我还不了解我的新能力,不知道它无法改变其他人的死局。
但我的养育者拒绝了,依然在既定时间前往必死之地,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