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掩护我脱离,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所以就算流星街真的再次征召殉法者,我也绝对会置之不理。
十年间我没有踏进流星街一步,更是从未想过加入幻影旅团,“能力者殉法而死太过浪费,应该在更适合的地方发光发热”这种论调就像我给面试官画的大饼,真实想法却是“钱难挣屎难吃,要不是活不下去谁上你这来受罪”。
总之编得我是有点精神分裂。
回忆的事很长,说起来却很短,期间陆陆续续又有其他旅团成员到来,显而易见不是简单的团员聚会,而是重大行动前的团体集结。
比起碎得满地都是的同伴,新来的几人更加关注招新现场,看来我这位前任在团队里的人缘实在一般。
库洛洛·鲁西鲁很有耐心,具备不符年龄的沉稳,听着我的连篇鬼话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在我说到自己的能力时,他那双仿佛会吸光的黑色眼睛才有细微的闪动。
“侠客。”
他突然回头叫了一声他的团员。
应声的是最开始到达的娃娃脸金发青年,两人之间存在非团员无法理解的默契,娃娃脸表情明朗地接道:“你是说那‘第三十一个人’吗?”
仿佛在打什么哑谜,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
殉法之后“三十一”对我来说就是个非常特殊的数字,时而幸运,时而不幸。
眼下就是幸又不幸。
“两年前那些人的信息和位置都是我提供给长老院的哦,后续也稍微跟踪了一下。其中三十人都是死在殉法者手里,只有一个人是独自回家的路上突然自爆。”娃娃脸特地在“独自”二字上加了重音,“你却说你与那个人同归于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偏差呢?”
“当然是我的能力救了我啊。”
我用同样轻浮的语气回道,骄傲地仰起头,心里其实慌得一批。
不是因为谎言将被揭穿,而是因为库洛洛·鲁西鲁显而易见对我的能力兴趣大增,并且他的能力恰巧是夺取别人的能力。
“生死借贷”在被动死亡——也就是遭到他杀的情况下会产生非常高昂的利息,从一般借贷变为超高利贷,现在的复活冷却期怕是比我的命都长,我可不敢赌在债务清偿、越过死亡节点之前失去能力会有什么后果。
而且我也不能让他猜到这个能力的运作本质是我个人的时间回溯。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去填,我只能继续基于事实胡说八道,尽量模糊重点和误导制约。
“我的能力可以让我从死亡中回返,但也要付出代价,减寿只是小事,重点是因为本人过去稍微有点滥情,能力用得太过频繁,复活功能目前是中止状态,直到我把欠的命还清才会恢复。”
“非常超常规的能力,代价也不算很大。”库洛洛·鲁西鲁悠悠插话,“只是正好在你准备入团的时候失效吗?”
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领导之位的人果然不好糊弄,我克制住情绪与『气』的波动,小心翼翼地戴回手套,而后顶着他若有深意的目光,指向他一直抱在手上的破脑袋。
“你以为我想吗?生命一点保障都没有了,以后我还怎么和心爱的男人一起殉情?这件事他得付一半责任,是他先忍不住要杀我的,本来看在他是‘蜘蛛’的份上我都决定要和他天长地久了。”
说着我露出非常委屈和恼怒的表情,心里对已经死了三次、还被我扣了一口黑锅的前任三鞠躬。
等度过眼前的危机,我就去做掉那个傻逼相亲对象给他祭天。
库洛洛·鲁西鲁显然很清楚他的团员有什么癖好和毛病,对此也并不在意,他身后的旅团成员听到这里则是表情各异,两位女性都皱起眉头,男性们有的兴味盎然,有的暗藏鄙夷,更多的是漠不关心。
再次确定,我这位前任人缘真的很差,他只懂得怎么泡女人——包含字面意思。
和娃娃脸侠客一起来的鹰钩鼻女人这时上前两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库洛洛·鲁西鲁。
她在旅团里一定也有特殊作用,我想。
“没关系的,派克。”
或许是不想过早暴露那个女人的能力,也或许是有别的考量,库洛洛·鲁西鲁对她摇了摇头。
“有人杀死团员,又愿意入团,那么她就可以成为新团员,规则就是如此,如果不适合,以后也会有其他人淘汰她,‘蜘蛛’的脚步是不会轻易停下的。”
说完他又转向我:“虽然是漏洞百出的说辞,但你确实回答了我的问题,所以,欢迎你加入幻影旅团,新任八号成员。”
“太好了,我是莫妮卡哦,日后请多指教。”
我笑嘻嘻地对他和其他团员招招手,心里疲惫而放松地长出一口气。
这场面试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