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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任用谗臣弄臣,被这些危害社稷的奸佞小人玩弄股掌,蒙蔽国事,听之任之,而避用骨鲠忠义的老臣,如何对得住列祖先宗。陛下已是成人,理当明白‘远小人亲贤臣’的道理,它教陛下如何成为贤明君王,匡计天下。陛下又是在做什么,仅凭诸臣三言两语,便判定临江王涉险谋杀尹通,实在令人寒心。”

庄仪太主慷慨陈词,几次红了眼,“若是陛下认为臣冒渎了圣颜,就请赐臣一死,免得将来国家败坏,叫臣去做亡国臣奴。”

老人一席肺腑之言说下来,说得元玮面红耳赤。

前朝热闹依旧,太主一人力战群臣,毫无败迹显露。

太上皇后徐氏刚见过诏狱回来的太医,听闻庄仪太主陛见,急急赶来前朝,叫人去拦徐国舅。

徐国舅放班出来,见太上皇后站在飞檐下,神情焦灼,忙敛衣上前,“殿下怎到这来了?”

徐后问:“前朝怎么说?”

“不见得是强行替临江王分辨脱罪,说来说去都在指责陛下失察,为臣不道。不过殿下放心,太主不是蛮不讲理之人,眼下她只求提临江王出诏狱待审,目前证据还不充分,此请合情合理,我等也无从辩驳。”

徐国舅瞅一眼身后方向,“中宫除之心切,但此事做的有欠考量啊。”

徐皇后闻言脸色大变。

徐国舅又看向朝殿,“太主出来了,臣先告退。”

徐皇后整理好衣襟,敛容静立。

太主见她在,只远远地敛了敛头。

这个历经三朝的女人极难对付,当年宫妃初入后闱,太主奉命训练各家娘子的礼仪宫规,苛刻严厉,罚人从不手软。自己在她手上从未讨到过好处,即便是郁夫人那般烂漫单纯的女子,也与她起过不少争执。

徐皇后的心紧紧揪着,如今关键时候,陛下可千万不能动摇心意。

略略沉思,慌忙往犹紫宫去。

元玮才换下朝服,坐在堂上让侍女整发。

徐皇后进来,她只抬了抬眉毛,挥退侍女,“母亲听说朝上的事了?”

徐后道:“我想听听陛下对此事的看法。”

“没有充分的证据,不能断定她就是主使。拘于诏狱确实不妥,先暂时提她到天狐别墅去住吧。”元玮顿了下,“母亲该知道,长郡流民之乱缓解,真珠治乱有功……”

“所以我儿心软了。”

徐后失笑,“武安候已经回了东海,陛下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一日不除冯家,东海便是陛下的心头大患。如今临江王自己栽下马来,正好解决一患。陛下却因她立功就心软,只怕将来更难做决断,长痛倒不如短痛……”

说到这里,徐皇后忽然笑道:“差点忘了告诉我儿一件喜事。”

元玮露出疑惑的表情,“喜事?”

“元妥不能给你的,元真珠也能给你。”徐皇后手按腹部,意味深长。

见元玮惊得合不拢嘴,继续道,“女人嘛,皇帝也好,妻室也罢,在男人那里受到冷落算什么,只要有了子嗣,再大的痛苦也能解脱了。”

皇后的话像鞭锤般敲打在身体,元玮觉得自己像溺水的孩童,在水波里痛苦地挣扎着,绝望之时,忽然有人向她伸出了援手。

“母亲所言,儿会考虑。”

月色悄然,天狐别墅屹立在静谧的夜幕下,庭炬点亮,散落各处,湖水点缀得波光粼粼。

回廊上,擎灯的宫女趋步走向大殿,推门入内。

窗下琉璃榻上的人和衣躺着,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宫女也不搅扰,只将食案搁在几上便阖门离开。

徐秋月在廊下候着,宫人出来后,她问:“膳食如何?”

宫女回道:“饭食在用,就是不说话,每次进去她都在睡,会不会是病了?”

“病了就请太医来看。皇后有命,腹中的孩子不能有事。”

听着外面刻意压低的交谈,真珠睁开眼睛,出神地盯着屋顶看了会儿,方才慢吞吞地走到食案旁。

客邸中,有人辗转难眠。庞泽倚在白榆树上,虽闭着眼,神明却清醒。他似乎习惯了在夜里保持警觉,因此当脚步声响起时,他像黑色的猫儿似的跳下来。

“公子还没睡?”

兰重益立在庭阶上,“可是因为你的母亲才听从贵嫔的差遣?”

庞泽垂下头,“母恩不可不报。”

兰重益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在看脸上那点凄冷的月光,“如果有一日要你改变初衷,为一个你从未想过的人活着,你当如何?”

庞泽知道他说的这个人是主君,遂摇头道:“臣的一生早已随庞氏的兴衰荣辱注定,如何再动异念。”

兰重益笑得苦涩,“什么是注定呢,将成为父亲的你,如此轻率决定一生会不会太过随意。”

“公子刚刚,说什么?”庞泽抬起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兰重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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