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更夺牡丹色,云鬓斜簪九朵龙。”
完了?这是什么鬼?孤真的谢谢。吃了孤三年饭,学会了啥,就这?
“难能可贵!”李勃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缺乏主语的评价,以及和颜悦色地微笑。
有一就有二。
“陛下,黄河之水,飞流直下,如天河倒悬、玉盘倾落,见此谁能不壮怀激烈!只惜臣于文墨上平平。臣请为陛下舞剑助兴!”这位侍从自知吟诗写字样样不行。便另辟蹊径。
这是一个夏天的午后,李勃邀请了一干“侍从”去水殿避暑。正坐在假山后头的小瀑布下纳凉,有人霍然起身,主动请缨。
哦?还以为你要作诗呢,你讲起话来文绉绉的,还很擅长夸张手法,两丈来长,三丈多宽的小瀑布都被你形容成黄河了,比上次写诗的那个强多了。
“甚好,准奏!”李勃说。
这些人对李勃越来越用心了。认为她可能不太喜欢文雅柔和那一挂的男性,不然为什么跟郭开元混在一起呢?
“妙!赐酒!给壮士赐酒!”李勃一连声地叫好。看来这侍从是真准备了:霜雪般的一对宝剑天女散花般落下,望之胆寒。不错,确实不错!”
侍从喝了酒,得了赞赏,出了风头,更高兴了:“臣请为陛下做秦王破阵之舞!”
雪花般的刀剑又飞舞了起来,距离李勃越来越近。不对劲啊,能不能不要老往孤这里贴,你拿着凶器呢!不是,这是秦王破阵乐,还是玄武门序曲啊?羽林郎呢,你们不管管吗?还看着那剑傻笑,恨不得流口水。
剑一会从她左边冒出来,一会儿从她右边冒出来。
孤的命也是命。李勃内心无数吐槽。
提心吊胆了好半天,终于完事了。下次,不,没有下次了!必须取缔这种刀剑娱乐。
“好,大好,孤看的过瘾!李勃拍手。
“陛下!”那侍从大汗淋漓的站在殿前。
啊?
“臣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儿啊?没完了是不是?
“臣要把这对宝剑献给陛下。”
好东西,李勃说:“爱卿一番美意,孤不忍拂拭。”
羽林郎终于醒过来了,知道自己来活儿了,双双走过去拿剑。
侍从却没有立刻交上去。
“陛下,这对宝剑有名字。”
“哦?”李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特别感兴趣。
“古人有诗称:满堂花醉三千客,一一剑霜寒十四州。正和此时此景,因此,臣斗胆为宝剑取名为:雪霜寒、春花醉。”
真的,准备是真的很充分,这完全是一场成熟的文艺汇演。
李勃不投桃报李赏赐他点东西是不行了。
“常听闻郭氏自幼骁勇,殿下,这位舞剑人就是郭开元么?”洪铭在李勃对这场宴会的描述和赞美之中,抓住了新重点。
蛤?李勃呆了。
除了时节大典,郭开元从不参加宴会,至少是不喜欢参加这种。就是来了,大概也就是只顾着大吃大喝,以及在大吃大喝地空隙朝着李勃挤一挤眼睛,那意思是:我知道你也烦,咱们就在忍忍呗!过不了一会儿就够两个时辰了,礼官一催就能散场,散了场咱们去外头吃滚烫的荠菜汤圆去,浇上厚厚的胡椒,好好解一解晦气!
初夏的太阳已经照进了朝南的房间,落在久久没有拿起的洞箫上,灰尘朦胧。
“殿下,都落灰了。”如今上官朗担任的就是礼官的职位,时辰一到,立即送客。
时辰差不多了。洪铭从拉杂不清的景国当代史中游了回来,转为告别之前的家常寒暄。
“是呀。”
一问一答,采莲又得到一顿惊吓。做奴婢的伺候不周就是最大的罪名。
“杨柳箫声,想见南国春色。殿下旧日里一定很喜欢吹箫。”
李勃摇了摇头,这又是一道“想家不”的送命题。
“鼓乐嘈杂,箫声清雅,江南为最。”洪铭解除了警惕,恢复了风雅姿态,“如今论及京都箫声,鹤年公子定然是第一。前些日子,玉柳公主举办宴会,邀请了鹤年公子来,箫声起,人如醉。哎呀,微臣真是有荣与焉!”
原来,惹了天大祸事,差点砍了亡国之君的玉柳给放出了来了。才禁足不到三个月,周玄业还真是疼惜手足。
常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旁人的妹妹有人疼爱,可是孤的妹妹如今却不知道流落在哪里。一瞬间,素日里不敢想也不敢提的事情如洪水涌上心头,李勃的眼泪顺着衣襟滚落下泪来。
“孤想起故人了。”面对洪铭的差异,李勃哽咽道。
“往日里,在宫中,也有一位吹箫吹的甚好的公子。”李勃说:“年轻,风流,亭亭如芝兰玉树,令人见之倾心。”
“那人,也是孤的侍从。洪铭兄应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