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如是告诉自己。
拿起壶酒之前,陆染特地询问了江韵堂倒酒的规矩,想着他是男子,总比自己懂军营的规矩。
闻言瞄了一眼座上的贺连寻,江韵堂嘴角含笑对陆染道:“没什么讲究,既然让你盯着主帅,你看见他酒碗空了就倒便是。”
陆染依言行事,走到贺连寻面前,给他斟了满满一碗高粱酒。
给贺连寻倒了,不给别人倒肯定也不合适,陆染又佯作忙碌去给其他将领倒酒。
然而还未倒满另一个人的,贺连寻已经拿起酒碗,将里头的酒水一饮而尽。
陆染没办法,又折回去给他倒酒。
这次刚倒完,陆染才转身走到第三个人那里,连酒壶都尚且没有抬起来,一回头,贺连寻的酒碗又空了。
陆染尽力保持镇定,再次原路返回给他倒酒。
喝喝喝,喝死你才好呢!
第三次倒完,陆染干脆不走了,就杵在旁边等着他喝完,免得自己跑来跑去被耍得团团转。
果不其然,贺连寻又抬手拿起了酒碗,他整个人面色冷凝,眉眼间隐隐透着股令人噤若寒蝉的锋利,一言不发饮下了第三碗烈酒。
即便如此,他仍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身旁的倒酒之人。
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嗜酒如命之人,与谁来倒酒毫无关系。
眼看着陆染还要抬壶再倒,袁铎实在看不下去了,有这么办事的吗?
哦,主帅第一天上任,说是要给他接风洗尘,结果军营里所有人都没喝醉没啥事,就把主帅一个人放倒了。
这像话吗?
再说他叫陆染来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假意咳嗽了一声,袁铎借机赶紧指着一圈人道:“陆染,你别光顾着给主帅倒酒啊,还有其他将领呢,大家的酒杯都还没满上。”
本就不想一直等在贺连寻身边,陆染得了令,立马挪步去给旁的人倒酒,走到骆银州跟前的时候,她特地作弊,只给她倒了一个碗底的量。
既然多少由她掌控,那骆银州这次绝对不会喝多。
如此一圈再转回贺连寻那里,陆染还要如同之前一样再往他碗里注酒,却听贺连寻嗓音森然,吐出了陆染进营帐后唯有的两个字。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