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走出了主帐。
“真是的,凶什么凶啊,我还不想给他倒酒呢。”
被贺连寻当众赶了出来,陆染气鼓鼓地踢飞了脚下的一颗石子。
送陆染出来的小校尉见她这副模样,挠了挠头,“陆姑娘,确实没这样的倒法。一般来说都是一圈人喝完了再一起倒酒,你不能只盯着主帅一个呀。”
“这样不是针对他么。”
“是这样吗?”想想确实有道理,陆染偏头看向江韵堂,“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江韵堂眼观鼻鼻观心,“哦,其实我也不懂。”
陆染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念一想出来也好,一直在里面难免尴尬。
以后在军营里躲着点贺连寻走便是。
“陆姑娘是不是认识主帅?”这个时候小校尉突然问她,“我看主帅刚才那架势,有点像是在喝闷酒。”
“不认识。”陆染立马撇清关系。
既然这一篇都已经揭过去,她便不想与贺连寻再有任何瓜葛。
如果说以前陆染对贺连寻还有念想,那么在他说出给不了她名分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已经破灭了。
做人,一定要清醒。
翌日,骆银州被安排出去带队刺探军情,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军营。
这是自骆银州病愈之后,出的第一趟任务。
眼下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陆染不放心,早早的就等在营帐门口,见骆银州回来,赶紧从屋内端出姜汤,逼着她一口气都喝了下去。
“嫂子真是偏心,出去是大家一起出去的,怎么回来就银州哥一个人有姜汤喝。”
“是呀,我们也冻坏了呢。”
“哎,这人啊还是得讨个媳妇,知冷知热。”
几个跟着骆银州一起回来的小将士闹着起哄,陆染被他们逗笑,干脆从屋内拿了一叠碗出来。
“姜汤我煮了好多呢,今日见者有份。”
“哦嚯~嫂子果然人美心善!”
年轻的将士们又是一阵喧闹,这喧闹声直接吵得主帐内都听到了动静,正在部署后天行动的几个人一时都停下了话语。
“军营之中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没规矩。”
袁铎率先坐不住,掀开营帐便走了出去,这一看不要紧,骂声直接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因为吵闹的源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兄弟骆银州。
这时候只见骆银州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两串糖葫芦,一串给了陆染,一串给了江韵堂。
“回来的时候路过集市,顺手买的。”
红彤彤的糖浆包裹着山楂,看上去就酸酸甜甜,令人食指大动。
又有新的零嘴吃,陆染很是高兴。骆银州盯着江韵堂手里的那串,悄悄附在陆染耳边,“那一串我其实是买给自己的,一会进去,咱们两一起吃啊。”
“好。”陆染眼角弯弯,与她会心一笑。
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等到帐帘一放下来,陆染就向江韵堂伸出手,“交过来吧。”
将糖葫芦还了回去,江韵堂,“我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幌子。”
“你也想吃吗?想吃咱们一起,我分你一半。”陆染把糖葫芦往他跟前伸了伸。
“吃你的吧,馋猫。”江韵堂推了回去,转身收拾起姜汤喝剩下来的碗碟,“那玩意甜丝丝的,腻得慌。”
两个姑娘家坐在床铺边吃着零嘴,看着江韵堂一个人勤勤恳恳收拾家务,陆染忍不住感叹,“糖糖真是宜室宜家。”
“别瞎喊。”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江韵堂很快又朝陆染抛了个媚眼,“这样人家会当真的。”
营帐内其乐融融,营帐外冷风嗖嗖。
一起目睹了方才那一幕,贺连寻与袁铎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一直住在一起?”隔了许久,贺连寻问。
“是,之前银州受了些伤,自陆染过来照顾后才有了起色。所以就一直让她住下了。”
袁铎觑着贺连寻的脸色,努力找补道:“哦,不过银州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们两应该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谁料此话不说还好,此话一出,贺连寻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刺骨的寒。
“军中不能住女人。”
“啊?”
“将士们来这里是保家卫国的,不是耽于情爱的。”最后瞥了一眼方才陆染站过的地方,贺连寻转身回了营帐,“明日就叫她走。”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晨,小校尉就找到了陆染,请她和江韵堂一起离开军营。
“之前不都一直住的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要赶人走?”陆染蹙起眉头,不理解这种仓促的决定。
“是谁的意思,你知道吗?”骆银州问。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