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想说就算了,何必耍着人玩?”拾掇起一旁的几件穿过的褂子,陆染已然丧失了跟他继续沟通下去的想法,端了盆清水就要出去洗衣裳。
“哎,哎,你别走呀,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江韵堂跟在她身后追了出来。
陆染才不可能信了他的鬼话!
“我们两统共加起来才见过几面?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
江韵堂,“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这个人很传统的,从小我就认定了我娘给我安排好的亲事……”
“别废话,讲重点!”陆染直接踢了他一脚。
江韵堂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重新组织了下语言,幽幽地望着陆染,“简单来说就是,你好暴力,我好喜欢。”
说完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江韵堂羞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为缓解尴尬,他直接抢过陆染手中的铜盆。
“这么冷的天,姑娘家怎么可以自己下凉水洗衣服,还是交给我吧,人家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的。”
说着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望着那扭捏不安的背影,陆染竟如汉子一般,忍不住在寒风中搓了把脸。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
七日之后,贺连寻率领的大军如阿松所言,从安定门进入了内城。
街市之上摩肩接踵,所见之人均是为了迎接他们凯旋的百姓。挤在人群之中,陆染第一次这么遥远地观望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
英姿勃发、惊才风逸,贺连寻终于从人人唾弃,重新回到了万人拥戴的局面。
陆染打心眼里为他高兴。
但紧随其后的,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横跨在二人之间的鸿沟。
你既平安归来,我便心事已了。
陆染没有再顺着人流的方向行进,而是安静地转身,去了她的胭脂铺子。
手上的生意也到了交接的时候,近日就得细细理出来才行。
贺连寻单手持缰,在人群中寻寻觅觅,可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他想见的人。
终于,因为朝巷子口那不经意的一瞥,让他搜索到了时常在午夜梦回出现的窈窕身影。
陆染!
他想要第一时间扬手叫住自己的心上人,然而尚未开口,已被提前来迎接的老师一把按住。
“不可。”李兆放低了声音,敛目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