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行商铺虽数量不一,却都还在不断壮大。”
许昭昭想起城南的万家灯火,又想起城东的瑰丽繁华,颌首道,“确实如此,大庭民商势如破竹。”
说着,也进一盏酒。
萧澈又道,“今日宴饮托你之福未行许久,在阁间中可有何收获?”
许昭昭道,“收获了两个蛮横之人。”
萧澈闻言露出一抹淡笑,又问道,
“吵架有趣吗?”
许昭昭微怔,刚刚不是问过了吗,“你不会以为是我真的想吵吧?”
萧澈笑道,“不然呢?”
许昭昭自胸中舒出一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有一半是为解心中郁气。”
萧澈道,“说来听听。”
许昭昭思来想去,索性把心一横道,“民女只是觉得,若要世家呈报,便就说世家呈报,为何要愚弄民间商铺?如此甚为不公。”
萧澈正身微笑道,“本王且来问你,若是陛下想要扶持小铺,如何能让全天下都知晓?都相信?都愿尽力经营?”
许昭昭思忖片刻,怄气道,“直接昭告天下即可。”
萧澈道,“你也是行商之人,若是不落在实处,大家清楚得见好处,昭告也只是空谈而已。”
许昭昭饮下一盏酒道,“这是两件事,方式是方式,公允是公允。”
萧澈眉目上扬,“言之有理。你今日所闻便就是当下的情形,若是不满,便尽己所能去改变,逞能泄愤全是无用。”
许昭昭见自己今日一时意气全被拆穿,索性斟上两盏酒道,“好,我明白,日后一定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萧澈满意地端起杯盏,两盏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一轮圆月渐渐升起,又向下落去。
车轿在城东街的小铺落下,萧澈扶许昭昭走下轿撵。
街角边忽然窜出一只野猫。许昭昭向后一闪,径直撞进萧澈的胸口。
萧澈身体一僵,酒气弥漫,许昭昭醉眼迷离,摇晃着身体推开萧澈,蹲去地上看那只觅食的野猫。
那野猫想必是饿极了,竟对着许昭昭小声叫起来。
许昭昭歪了歪头,伸手去摸身上的银子。而后将摸出的银两都递给朗玉道,“去,给它买点好吃的!我......有的是银子!”
朗玉一脸尴尬望向萧澈,见自家王爷脸红得像灯笼一般看着许昭昭。
“去,给它买点好吃的。”这次是萧澈的声音。
天色渐渐亮起,许昭昭在头痛欲裂中醒来。胡桃桃闻声递来温水,手指却使劲戳了戳许昭昭的额头,
“怎可与男子喝得烂醉!还让人家去喂猫?!还留宿人家?!”
许昭昭一口水喷出来,“留......留宿?”
胡桃桃指着门边道,“你都不记得了?昨晚你坐在门口非要陪着一只野猫,朗玉大人进来寻吃食,七王爷一直陪你喂饱了那只猫。结果你.....”
话至此处,胡桃桃压低声音道,“你竟然拉着王爷进来说:你不错,再喝点!”
许昭昭听到此处,只觉得全身僵硬,不想面对。懊恼间问胡桃桃道,“然后呢?”
“然后,七王爷硬扶着门框不肯进来,你就这么一直拉扯着人家的衣袖......”胡桃桃一边说一边重演昨夜的状况。
许昭昭痛苦地闭上眼睛,摆出一个“停”的手势道,“好了,你只需告诉我,我的命......还保得住吗?”
胡桃桃撇嘴摇头道,“昨晚朗玉大人没有砍了你,当真是好脾气。”
七王府中,朗玉为萧澈递上热汤。
待萧澈喝完,伸手揉了揉额头。昨夜景象忽然悉数袭来。萧澈猛地抬眼望向朗玉,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问出来。
朗玉见状堆出一脸皮笑,“王爷,隐巷狭窄,其他人都守在巷口,未见当时情形。”
说罢便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