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一时无力还嘴,起身就要上前去,却被身旁的袁思婉拉住。
“哥哥今日宴客,莫要冲动。”袁思婉说着,拉起李瑶向外走去。
争吵声令宴会间的喧谈安静下来。袁思远闻声走出阁间,
“思婉?我在里边听着就像你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袁思婉低头答道,“我和李瑶今日馋了这儿的蜜煎樱桃。”
李瑶上前一步道,“思远哥哥,刚有个贱民对我们出言不逊,你快来管管!”
袁思婉蹙眉拉住她道,“哥哥,没事,是我们走错了阁间。”
李瑶转头惊异地望去袁思婉,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袁思远道,“今日七王爷在,不要胡闹。况且时辰也不早了,用过晚膳便赶快回府去罢。”
袁思婉一边对哥哥称是,一边抬眼向宴会间望去,却只瞧见门缝的间纱幔。
李瑶不悦道,“今日看在思远哥哥的面子上就饶了她,下此再敢冒犯我们,定要剥了她的皮!”
“色厉内荏。”许昭昭重重搁下茶盏道。
阁间的门一直是敞开的,外面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瑶气鼓鼓的转回身。
袁思远回头看了眼宴会间,而后对着许昭昭的阁间说道,
“里面的这位小姐,无意冒犯,只是今日有重要宴饮,还请这位小姐移步别处,酒菜,可都记到我们的账上。”
李瑶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得意的表情,门内却只传出一声冷笑。
袁思远向前几步走到门口,没想到许昭昭也已起身走到门边,袁思远脚步一定抬眼望去,神情微怔。
许昭昭的目光则越过袁思远,向回廊深处大叫一声,“小二!拿酒来!”
袁思远身体向后一怔,抬起手指揉了揉耳朵。
许昭昭又上下打量袁思远道,“有些人当真是有趣得很,摆出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嘴上说着无意冒犯,却理直气壮地做着冒犯别人的事。接下来,我是否还要配合你的礼貌,感激你的慷慨?”
袁思远眼底流露一丝惊异,而后却显出几分笑意。身后又有一人走来,拍手道,
“好好好,我今日还是头一次见思远兄被一个女子辩得哑口无言。也算为我们报了平日里的仇。”
说着拉着袁思远往宴会间的方向,低声道,“王爷还在呢,我们先回去。”
此时,萧澈也走出了宴会间,朗玉拱手对袁思远道,“袁公子,王爷实不喜喧闹,今日便就告辞。”
袁思远神情稍滞,马上又露出笑意,躬身对萧澈道,“今日安排不周,叨扰了王爷,还望王爷海涵。”
“袁公子客气。”萧澈礼貌回应。
袁思婉见是七王爷,目光流转,欲驱身向前行礼。
萧澈却转身对许昭昭道,“不走吗?”
刚刚还昂然备战的许昭昭被这么一招呼,瞬间没了气势,一言不发地跟在萧澈身边沿回廊走去。
袁思远望着二人的背影,眉毛不由轻轻扬起。李瑶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袁思婉则冷冷地盯着回廊,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七王爷是不是动怒了?好不容易才将他请出来,全被那女子给搅合了。”袁思远身边那人丧气道。
“无妨。七王爷一向不爱酒席宴饮。今日该说的都说了,再呆下去想必也是无趣。”
那人点点头道,“从前都城的席面上确实从不见他。只是那女子又是何人,怎会跟着七王爷同去?”
袁思远看看许昭昭刚刚待过的雅间,又看看自己宴客的阁间,轻笑一声道,“怕是王爷手里一颗漂亮的棋子罢。”
车轿中,萧澈抬眸望去,许昭昭被盯得全身不自在,眼神四处闪躲最终落在脚边。
“吵架有趣吗?”萧澈问。
“非我所愿。”许昭昭道。
“你与那两人认识?”萧澈又问。
许昭昭点点头道,“刚在城东开铺子的时候,有些小过节。”
“所为何事?”
“......”许昭昭想起贩卖画像之事,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口。
“不想提也罢。”萧澈轻轻整理下衣摆,对外面道,“朗玉,往西亭备酒。”
萧澈要去的地方虽称“西亭”,实则位于城东的郊外,就在他常常垂钓的小曲河边。
亭子不大,平日里本就少有人经过,禁卫们四周守候,便成了一方世外桃源。
时已入夜,亭子里却点起一圈温黄的灯盏,中间的石桌上摆着酒壶、杯盏和几样下酒菜。
萧澈与许昭昭坐下,朗玉斟好酒便退到亭外。
夜色将四周隐没,只剩亭中的盏盏光亮,许昭昭觉得周身都放松下来。
萧澈聚起杯盏先进一杯,而后道,
“你可知,如今都城之内已有百二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