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徐成毓扒拉下衣领,抬头烈日晃眼,觉得更加口干舌燥了。她东走西跑,遍寻不见阴凉处。
忽然,面前赫然出现学校的小卖部。急急跑进去,熟门熟路打开冰柜,迎接扑面的冷气。
好凉,好爽,脸上的毛孔都被打一激灵。
再拿起个甜筒,觉得分外怀念。她已经大半月没碰这东西。是为什么吃不到呢,她却想不起。
“老板,这多少钱……”
徐成毓嘴里不住呢喃着。在梦里,她好像已经把冰激凌吞入口中。
忽而,冰柜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要钱,你早点醒就是。”不等她反应,冰柜张开血盆大口,咬住她的脸,凉意钻肉。
褚玉宣把冰过的帕子叠一叠,又蒙在她脸上,一阵揉搓:“快醒了,她们刚被我支出去。你再不醒就赶不上辰正——”
“唔唔唔!”
不知是被梦吓醒,还是被摩擦醒。徐成毓双手停止挣扎,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她抓住褚玉宣的手腕,终于把脸解放出来。
喘息一阵后才道:“你……此仇不报非君子。”
褚玉宣理好衣裙站起:“你最君子。君子,现在愿意起身不。”
徐成毓这才看清,面前人已经是小玉的打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身弄的。而外边天光大亮,显然不早了。
“……怎么不早点叫我。”徐成毓支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嘴里还不忘倒打一耙。
褚玉宣重新用冰水洗过帕子,递给她:“自己擦脸醒醒神。”
看人乖顺地接过帕子敷脸,他速速拿出准备好的衣裙。心想自己是履行照顾同伴之职。又想昨日各种事折腾得太晚,让人多睡点,便没有打扰。
我真是一个大好人。褚玉宣在心里为自己举了个大拇指,面上不漏声色。
“把衣服换上,我给你上妆。”
徐成毓蒙着脸,闷闷应一声。不多时,桦川等三人进来服侍时,她已经穿好衣服,化好妆,坐在妆台前等着了。
“你们来,我看看今日扎哪种好。”徐成毓扭头招呼三人。
绣紫还没行完礼,急急忙忙上前两步,挽起徐成毓的长发:“公孙小姐,我来为你梳妆。我的手艺是夫人都夸。的。”
徐成毓眼神略过她敷着厚粉的眼底,可有可无地点点头,默许了。
她像是受到了鼓舞,上下端详一番,才道:“小姐,您今日的藕色百褶裙,配了月白蝶纹束衣,是再淡雅不过的装束。”
“依我看,发际可以简单些。后边添亮眼的首饰就是了。”绣朱拿起桌上的假髻,左右比划,又把假髻放下。
“小姐您头发又浓又密,恐怕用不上假髻。干脆梳一个百合髻,下边头发全部梳起,免得热。您觉得如何?”
徐成毓这才笑笑:“甚好。”
绣紫敢出头,果然是有两把刷子。一会儿,发髻便成,中间用银镂花长簪扣紧。额前也特地梳两侧刘海垂下。
徐成毓忍不住在镜子前左照右晃。这么一打扮,还真像古典佳人,俏皮温雅。自己都不敢认。
她也常常化妆,主要是学习化妆侦察。很多时候是改变形象之举,并非修饰。徐成毓点点头,偶尔换换风格也是不错的嘛。
但小玉和绣紫二人围着看两圈,依旧觉得少了点什么。绣紫琢磨了下,出去片刻,捧回两朵虹色蔷薇。
她把蔷薇窝到徐成毓发髻上,解释道:“这是外边花墙的,处处有,用一两朵不妨事。”打理好一看,满意点头,“小姐真漂亮。”
徐成毓拍拍她的手:“多谢,你打扮得不错。先去忙些别的,你小玉姐姐来顾我就是。”
绣紫得了夸奖,喜色满面退去收拾床铺。
这时,褚玉宣打开专门归置首饰的屉柜,取出三四样。再一件件给徐成毓戴上。
边戴边悄声提醒:“这是空雕芙蓉玉项圈。这两对是白银缠丝双扣镯。还有压裙用的玉环佩。”
“如果待会儿小姐们聊起首饰,不知道的你也不用硬插话。”
徐成毓不住摸着胸前的项圈,奇怪道:“你怎么肯定她们会聊首饰?”
褚玉宣帮她把环佩系紧,最后塞了把触手冰玉的薄纱扇给她,轻飘飘道:“你今日打扮如此亮眼,小姐们少不得谈几句。话题顺延到首饰打扮,也是常理。”
徐成毓掂着纱扇,有些犹豫,道:“要不我,低调些。昨天一般不出挑的。这样,恐怕不利于找线索。”
“错了。你引人注目,我就能四处走动。”褚玉宣扯扯身上和绣朱她们一样的湖色比甲,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成毓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怪道今早特地为她修眉描目,原来是为着这个。
她言简意赅:“得,我知道了。会找机会把你支开的。”
话音刚落,看到桦川鬼祟地靠近。等到近前,慌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