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二舅介绍他们的那番话,两人的关系从以前就很好,罗玉梅的失踪,倒也没给两人的关系造成什么嫌隙,基本上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罗玉海边说着边给石伟打开了饭盒,二舅好奇地凑上去瞄了一眼:“呀,这么清淡,喂鸟呢?” 的确是够清淡的,饭盒分了两层,上面一层是装了些青菜和炒鸡蛋,连肉末也看不见,下层装的是稀粥,粥一看就是熬了很久,粥熬得很粘稠,连米的形状都要融化在汤水里,只是大中午喝粥,未免太寡淡了一些。 石伟回答二舅:“我生了病不能吃重油盐,只能喝点粥养胃。” 葶君问道:“没去看医生吗,我看你好像病了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石伟摇摇头:“不用看医生,我素来身体就不好,从小冷着了落下了病根,一遇上着急的事身体就不大对路,这不是因为玉梅出事了吗,这段时间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又是担心着急,又是惊吓难过,睡觉也睡不好,要是什么时候能安稳睡上一觉,堵在心口的气顺了,我也就好了。” 葶君见他说话中气不足,面色也惨白失血,的确是气躁体虚,缺乏了睡眠的模样,安慰道:“不用担心,如果罗玉梅真是自己离家出走,警方一定可以把她找回来。”但是如果她果真如同村里人说的遇害了,那可就找不回来了。 古飞一直盯着石伟,葶君知道古飞是在观察他的细节,但是盯得太久对方也会起戒心,她特地看了看古飞,对方会意:“请问,我们能不能参观一下这个房子?” “好的,警官要看尽管看,这间是主卧,以前我和玉梅睡觉的地方,隔壁就一间客房,平时压根没什么客人来也没什么用场,我懒得打扫,灰大了些。” 古飞点点头,带着葶君和二舅在另外一间房转了转,这间屋子只有石伟睡觉的屋子一半大小,就只有一张炕,没有什么实用的家具,堆了一些破旧的椅子凳子,都蒙上一层薄灰,看来是被主人当做储物间在用,但是这间房的梁上,却挂着好几串猪肉,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古飞快速拿眼睛扫了一圈,回到石伟的房间:“那间房,怎么会有那么多猪肉吊在那里?” “那是做腊肉用的,我抹上盐分挂在那里风干,最近天气不好院子里老下雨我也不敢放外头,只能挂在那间屋子里了。” 古飞没有质疑他给出的答案,点点头道:“我们看完了,打扰了,好好休息。” 从石伟家出来之后,二舅和两人道个别就回派出所了,他还要值班,两人就顺着石伟家那条路慢慢走,迎面碰上了一个女人。 这人就是他们刚来到这里破的第一个小案子的当事人吴涛涛,她是出来买鸡蛋的,手上提着一大兜鸡蛋,看到古飞和葶君,脸上的表情瞬间阳光灿烂:“哎呀,这不是城里来的警长吗?” 颠颠跑上来:“警长,还记得我不?” 古飞自然是记得她,可是她未免太过热情,他本就不大通人情世故,一时间他倒不知道该怎么招架,葶君连忙解围:“记得记得,吴大姐对吗?您的伤恢复的怎么样?” “好多了好多了,我让我家老头子给我抹了一些自己配的草药,咱乡下人不比城里人细皮嫩肉,受了伤好得也快,不过我真是要谢谢这位警长,上次帮我申冤,我还和邻居都说呢,从城里来了一个又高大又帅气的警长,那简直就是现代的狄仁杰和包青天哪。” 他倒是和包青天一样黑!葶君在心里乐。 按理说被人夸应该很飘飘然,但是古飞的脸上只有无所适从和稍许的不耐烦,还好他还懂得克制一下,没有把不耐烦直接表达出来。 “谢谢。”这两个字显然打发不了眼前这个热情的农妇,她继续呱呱:“要说城里来的警长就是体面人呢,看看警长你长的多帅啊,比罗玉海和石伟加起来都强,警长这不是我抬高你啊,你确实帅,而且帅得一股子正气,光是这点就比罗玉海和石伟强,他们还是乡里头叫啥,叫啥偶像来着,就现在年轻人喜欢叫的,但我就看不上他两,你说说那两,名义上是亲戚,指不定是什么关系呢,自己的妹妹自己的老婆没了还天天黏一起,这事儿闹得……” 古飞从她话里听出一丝端倪:“指不定是什么关系?请问是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嗨嗨嗨。”吴涛涛自觉失言:“没啥没啥,就是我碎嘴胡说的,您别和我一般见识,玉梅失踪之前和我玩的好,所以我替她不值,我老觉得她的哥哥她的丈夫好像对她不像表面上那么好,不然玉梅也不会和我吐苦水。” “她吐什么苦水了?”古飞很敏感:“她和这两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事情?” “额……”吴涛涛环顾了一下四周:“警长,您吃过午饭了没,没吃过我请您两吃饭?” 本来古飞是不愿意吃这个饭,但是有可能他会从吴涛涛嘴里取得关键信息,而这个信息是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说出来的。 古飞点点头:“麻烦你了,受累了。”“嗨,不累不累,本来上次您帮我申冤,我就一直想着找机会请您来家吃饭呢,要不是您明察秋毫我这冤案就扯不清了,可我去找您的时候就是左右找不到您,请吧请吧,和我来。”吴涛涛引导两人往她家的方向走—— 吴涛涛的腿脚很麻利,从进了院子门大着嗓子吼了一句:“老公,城里的包青天来了。”到撸起袖子去后厨忙活,大概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四菜一汤就端了上来,浓墨重彩全是大肉,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