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人眼中素菜还是上不得台面,葶君和古飞道了谢谢,邀请吴涛涛一起坐下用餐,毕竟吃饭是虚,想问点情况才是实。 举筷用了几口,礼节性地表达了一下厨艺精湛的赞美,古飞单刀直入:“吴大姐,我想向您了解一下关于罗玉梅的事情,请问您和罗玉梅的关系……。” 吴涛涛为葶君和古飞各倒了一杯自家酿的梅子酒:“警长,这酒度数低,是自己家采了新鲜的果子做的,先尝尝。”顿了顿,自顾自抿了一口酒:“要不是您两位是城里来的警长,又有本事,我也不好对您两说罗玉梅这事儿。” 葶君问道:“您应该和罗玉梅关系很好吧。”看到吴涛涛点点头,又问道:“您是不是早就有话想对警察说了呢?” 吴涛涛一拍大腿:“可不是吗警长,您可真懂人,玉梅活着的时候和我最好,别看我和她年龄差着辈,可是我和她就是特投缘,她有些生活上不懂的还会来问我,毕竟我比她多吃了几斤盐,她这一失踪吧,我是成宿成宿都睡不好,担心她呀,总想起我和她一起像亲姐妹一样的场景。” “为什么不能和别人说呢?”葶君回忆起刚刚她说因为她和古飞的特殊身份,才选择告诉他们两个。 “因为这关系到我玉梅妹子的名节。”她一仰头,又是一杯酒下肚了。 “名节?”乡里人的确要比城里人保守许多,但是葶君不明白这和罗玉梅的名节能扯上什么关系。 “其实罗玉梅和石伟结婚这么久,他们压根就不是夫妻,这石伟从来就没碰过玉梅,所以这玉梅才迟迟生不出孩子,外面总说他们两吵架,以为他们是个性不合适,其实只有我才知道,石伟压根就不是个男人,你说玉梅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能甘心守着活寡吗?玉梅心里郁闷,但夫妻这点事她只能对我诉苦水,所以我才知道这回事,我从来没告诉这乡里县里的警察,我得替玉梅着想,今儿我告诉两位警长,是因为我知道两位都是有真本事的不像外头那些警察只晓得咋咋呼呼的,我也想拜托两位警长帮我早点找到玉梅妹子,唉,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石伟不是个男人,罗玉梅守活寡,夫妻两天天吵架的主因不是因为个性不合,古飞不禁询问道:“罗玉梅和你闲聊时候,有没有提到她有其他的恋爱对象,比如精神上或者肉体上的,她是这乡里出名的美人,如果她丈夫真是个柳下惠,那她就干守着她丈夫?”古飞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也许和风月有关,并不那么简单。 吴涛涛指天誓日地说:“真没有,我敢发誓,倒不是说玉梅多从一而终多贞烈,其实她早恨死石伟了,娶了她又害了她,可是除了石伟,放眼整个乡,压根就没她能看得上的人,我们这里的男的,顶尖的两个久只有玉梅的哥哥罗玉海和她的丈夫石伟,想找别的男人替代石伟,压根久没她能看得上的,她从小被她哥哥惯坏了,又不想去城里打工吃苦,只能干耗着,都耗了这么久了,我说你这么下去不行,还是得去城里,城里优秀的男人多,你不能把你的青春全耗费在石伟身上,她最近也动了心,可是还没准备行动呢,人就不见了,到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吴涛涛这么说着,眼睛已经红了,不知是酒精催得还是为罗玉梅难过得。 葶君安慰道:“吴大姐,您提供的信息很重要,您千万不要对除了我和古飞之外的人讲这个事情。” “我哪能呢,这些话一直憋在我心里,如果不是碰上您两位厉害的警长,我压根也没人可说。” 葶君点点头,讨了纸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新情况,请务必联系我们。” 从吴涛涛家里出来,古飞一直眉头紧锁,葶君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想问,毕竟他才是刑侦人员,自己只是一个临床心理学家。 接下来的走访,收集了很多各种说法不一的线索,当真是众口纷纭,有人怀疑是石伟杀了罗玉梅,有人说罗玉梅是和她的姘头跑了,有人又说罗玉梅是和石伟吵架了离家出走被混混拉走先奸后杀了,还居然有人说罗玉梅是被罗玉海给杀了,总之各种荒诞不经的线索都有,听上去更像一个故事大杂烩,只不过主人公选择了出事的自己乡里的人。 古飞觉得一筹莫展,如果说石伟真的如乡民所说是他杀了罗玉梅的话,那天他们三人忽然上门走访,他的一切表现都很正常,就连微表情也没有被古飞抓到什么把柄,如果他没有天生学过反侦察的话,那他就是一个完美的作案高手,抑或者他真的是无辜的,罗玉梅只是自己出走了与他无关,但是罗玉梅,到底会走到哪里去呢? 古飞在此之前已经找过江凯山,请他帮忙调查从这个乡里到城里火车汽车等交通工具是否有罗玉梅的出入记录,根据车站配合警方调出的人员记录,并没有罗玉梅这个人,即便有同名的,对方的身份证号码也不是石伟的妻子,也就是排除了罗玉梅乘坐交通工具离开这里的假设。 难道她是用两条腿走出去的?更不可能,这里绵延几十公里的路,单就靠腿定然不行,而且她一个女人,又长得漂亮,如果她即便真的胆子大敢独自走山路,那到了晚上,贸然走夜路也危险重重。 越是深入分析,越是感觉找到罗玉梅的希望渺茫,思绪纷乱,如果要再没有任何线索就这么干巴巴地问下去研究下去,恐怕到了明年古飞和葶君都不能离开这里。 就在古飞找不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