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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静止·(二)(1 / 2)

这天陛下班师回朝,张长清与沈宫令起了个大早,为太子妃穿常服,服饰繁杂到需要四人才能穿好,最后是冠,冠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忙碌了一早,张长清忙里偷闲塞了块糕点,看到沈宫令看过来,走过来时,忙慌擦嘴后,笑起来。

沈宫令用指腹揩去碎末,轻轻摩挲她的唇瓣,问:“好多天了,也不见你笑,为什么呀?”

张长清用了一个借口,搪塞道:“娘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总要担心的,你说是不是?”

沈宫令点头,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张长清待在原地,看着掌心碎掉的糕点,想着宋槐荫说的话,明知道结果的去改变,怎么不算一场清醒的沉沦呢?

她捡了几块带馅的碎渣塞进嘴里,饼皮过碎的都重新放在盘子里,糖馅的酥饼甜甜的,嚼在舌尖有些苦。

太子妃说她不必跟着,留在咸阳宫即可,沈宫令走在人群前面,张长清有些感慨,抱着白猫坐在椅子上。

“张令人,有人要见你。”

一名小女官畏畏缩缩站在宫门外,探出半个脑袋,张长清闻声回头,嗯了一声,跟着她出了咸阳宫,到了一处甬道。

宋槐荫站在那,身板挺直。

“奴婢见过宋大人,”张长清恭敬行礼,等小女官走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今日怎么有空闲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给你带了茶酥饼。”

张长清顿时满眼泪,抱着酥饼不撒手,一滴一滴地泪掉下,她靠在宋槐荫的肩上,一边哭一边流鼻涕。

宋槐荫抽出帕子给她擦鼻涕,哄道:“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

这不一样,张长清是个泪失禁体质,一点好一点坏就能哭得稀里哗啦,宋槐荫看到满脸的泪,用力擦了擦,笑道:“学历史的人不都是很冷吗?”

“共情能力强不算。”

“那你不该学历史啊。”

“我家就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学医一个学史,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不想学。”

宋槐荫笑了,他把帕子叠好放在心口,离开了那块小角落,回头时,张长清正在看他,站在大好的阳光下,而自己走进黑暗中,笑着喃喃:“清醒的沉沦。”

到了晌午,太子妃回到咸阳宫,看到张长清坐在椅子上逗猫,摘了冠笑着问:“一直坐在这等着啊,不吃点什么不喝点什么的,不无聊?”

张长清摇头,说:“不无聊,有猫在。”

太子妃瘪瘪嘴,说了一句好,匆忙去脱常服,张长清放下猫,净过手后,为人散开发,再梳好发髻。

这时,沈宫令走进来,眼神先给了张长清,再躲闪着看太子妃,小声说:“英国公夫人李氏病重,恐熬不过今夜。”

张长清脑子一片乱,手上的梳子摁在桌上,她撑不住地往后倒,心中乱做一团,像一团死物一般站不住,倒在桌腿边,后知后觉才哭了一片。

回英国公府的路怎么走,李氏教过很多次,张长清莽莽撞撞地走,总能走对路,这次她脑子冷静,走到了董镛家,又走到了黔国公府,张妙华也是火急火燎地出门,连大氅都是走到半路披上。

她见张长清失魂落魄,上前拉住让妹妹靠在自己身上,嘴唇蠕动着没说出话。

“大姐姐,娘她娘她……我记不清回家的路了。”

张妙华哭起来,说:“大姐姐带你回家。”

英国公府门前,听到了下人的抽泣声,张长清下意识去躲避被张妙华抓住手拽着往里走,管家和两位姨娘愁眉苦脸站在屋子门前,不敢进去。

张长清推门而入,声音细微,她轻轻喊:“娘。”

“咳咳咳。”轻声细语换来的是李氏猛烈的咳嗽声,张长清后退几步,她畏缩了,她看到地上的血迹斑斑后怕了。

张妙华走过去,轻轻握住李氏的手,让张长清走过去,站在床前唯一的干净处,满地的血水流都流不尽。

李氏惨白的脸上见不到一点血色,她撑起一抹笑,脸上没有几块肉,看得张长清直流泪。

她轻轻说:“长清,娘遭不住了,要走了。”

不甘的泪从眼里滴下,李氏闭上眼,大喘几口气,她见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最后一面,好像遗憾没有那么多了,又更多了。

张长清上前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嗯了一声。

夜里,一点烛火亮起。

张长清坐在李氏的榻前,给她擦身子,皮包骨头的身体活像一块皮包着骨头,没有血肉在里面,只需几眼就看不下去了。

整整一夜,张长清没有合眼,李氏说冷,她就把手上的温度传过去,李氏说暗,她就把烛台放在榻边的地上,摆放了一圈,亮得李氏睁开眼睛,连眼睛都是亮得。

清晨初阳,李氏的手越来越冷,一直到她没有了呼吸声,张长清贴在她的唇边听她唱小时候的谣歌,听着听着没了声响,悄然中,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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