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绦不太适应苏巧巧的脑回路,迷糊间倒是更加崇拜了,忙不迭地去打水给苏巧巧洗脸洗脚了。
如此又过了两日,皇上也两天都没找苏巧巧,叫的两个都是新人,一个是叶长使,一个是沈良人。
如此新入宫的便是都侍寝过了。
苏巧巧也不急,仍是每日把那经书当话本子,一遍一遍地看,乐此不疲,到了第二日的下午,竟还用毛笔沾着水,在小几上抄一抄那经书。
没办法妃嫔纸张都是有限额的,若是要抄经,只怕还要花钱去买纸,这个月的月底还没到,苏巧巧着实是没什么钱。
就算有钱,她其实也不大想在纸上写。
一是这个世界没有烧经这一说,二是怕人去描她的字,做些什么。
但落在垂绦的眼里,就又变成了主子总有自己独特的奇思妙想,心里愈发崇拜自己的主子了。
之后一连几天,皇上依旧没有叫苏巧巧侍寝,也没来看过苏巧巧。
本以为就这样等着月例盼月底,没想到月底没到,皇上先到了。
日子月过,春意便越浓,如今的微风吹在身上,已经是清清凉凉的,舒服得很了。
苏巧巧用过午膳,便自己在院子里散步,妆也没化太浓,但好歹是化了的。
她正低头,缓慢地蹭着走,忽而就看见了一抹明黄色的衣摆,猝然抬头,带着皇后和惊愕,掳掠迟疑,才给皇上行了礼。
“免礼。”皇上说这话的时候,还给身后的太监用了个手势,示意人去外面守着,而后又道:“爱妃这是在做什么?”
苏巧巧答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嫔妾不过是饭后消食罢了。”
皇上笑了笑:“那朕也陪爱妃走走。”说着便凑到了苏巧巧的身侧。
此处说是院子,其实无非就是两间房屋中间的一块空地,什么景致都没有,因此苏巧巧问皇上:“此处没什么景致,不如嫔妾陪皇上去御花园走走?”
皇上忽而觉得有意思,御花园又没说不让人去,如何眼前这小小女子,自己走走就要在此处,等他来了,却又要去御花园?
就算是拍马屁,也不至于啊?她又不知道他要来。
于是又问道:“那爱妃既然觉得此处没有景致为何自己要在此处散步呢?”
苏巧巧笑道:“嫔妾以为,有景致有有景致的好处,没景致也有没景致的好处。皇上日理万机,胸怀天下,难免操劳,见些四时花木,是最好颐养性情的,但嫔妾不过是一后宫女子,日复一日,春花烂漫固然是好,可于嫔妾而言,此处才是嫔妾一饮一食,一居一处之所,习惯了此处,才是真正的颐养性情,故而虽无景致,嫔妾也能在心中修出嫔妾的景致来。”
这话说得直接,前半段凯能算是拍马屁,但后半段说完,整哥论点的调性都不一样了。
若是说得更直接就是,皇上是看过外面的不好的,所以需要看外面的好来调剂,而苏巧巧他没见过外面的不好,所以需要此处的熟悉来收束性情。
黄上自然也是能听出来这一层的含义。而这一层的含义,刚好就点拨了皇上内心钻不出的牛角尖。
皇上来这里,自然是因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原因也必然不是后宫这些随他摆弄的女人,肯定是因为前朝之事。
苏巧巧这话,正好让他想到了前朝几个让他头疼不已的“亲信”,之前的确是亲信,可如今一个位置待久了,是不是亲信也就未可知了。
杀了?怕手里没人用。不杀呢?断也不能在原处安排着,调到别处去,不在眼皮子底下又不放心。
但是苏巧巧的这番话倒是让皇上想起来了自己帝王心术一贯常用的手段,常设的不行,临时派个差事还不行吗?
倒是验也验得,杀也杀得,妻小都在京中,他们总不至于干在外面怎么胡来吧?
想到这里,皇上哈哈一笑:“好,那就听爱妃的,去御花园逛逛。”
御花园的花如今稍微有限一些,但胜在分布错落,草地倒是旺盛,看着就想让人去跑一跑,放一放风筝。
只是皇上和苏巧巧,那都不是会乱跑乱跳的性子,一个是年纪大了。
另一个也是年纪大了。
两人不过是在御花园里逛逛,皇上便和苏巧巧分开了。
临走的时候,皇上又对肖公公吩咐道:“少使苏氏,进封长使。”
苏巧巧谢过恩之后,也出了御花园,慢条斯理地走,明明是回家,结果弄得跟散步一样。
等她真的走回去的时候,苏巧巧发现房间里已经等着好几个人了。
垂绦见苏巧巧回来了,欢喜地给苏巧巧行了礼,不待他说是怎么回事,边有个年岁稍长的宫女带着几名宫女请安,然后说明来意:“长使大喜,奴婢带了几个使唤的给长使挑一挑。”
苏巧巧点点头,看向那几个宫女。
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