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出了门。
江春儿瞥了徐青寄一眼,晃了晃手臂,还拉长了声音:“嗯?”
这货视若无睹,还跟聋了似的。
“你是要我犯禁啊……”江春儿见他还是无动于衷,“陈哥还需要人守着。”
徐青寄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江春儿掐了掐他指尖:“好吧。”
徐青寄这才松手。其实江春儿明白,这次自己险些丢了小命,徐青寄不能阻止她去清风庄,但可以跟着,就像……白天尾随夏功那样,要是她不答应,这货估计怎么都不会放开的。
她挨着徐青寄嘘声:“有没有发觉我会读心术?”
话里话外都有些小得意。
徐青寄稍作思索:“你是只读我一个,还是别人的也读?”
“?”突如其来的阴阳怪气像极了江并,不过江并是讽刺人,他这听起来还有点酸,主要是竟然从他嘴里蹦出来,江春儿傻眼之余更觉得好笑,翘起唇角又不满嘟嚷一声,“不解风情。”
江春儿前去向大夫道谢,这才出门去,又被卢清水拦下。
她沉下脸:“我忙着回庄里,没功夫与你瞎扯。”
卢清水颇为忌惮看了徐青寄一眼,与江春儿低声:“这件事另有其因,春姐也想知道吧。”
江春儿岂会不知这个“另有其因”,陈笃行只能说也被利用了,其间主次,她分得清楚。想要庄罗死是真的,想知道幕后之人也是真的。
“跟我来。”江春儿恼恨瞪了他一眼,拉着徐青寄回客房去。
卢清水进门时有些犹豫,江春儿看出来了:“这里没别人,我没空跟你耗。”
卢清水浓眉一拧,豁出去了,将门给合上,但他还没开口,江春儿就问他:“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此话问得卢清水发怔:“你怎知?”
江春儿瞪眼:“你管我怎知,照着答便是。”
卢清水也顾不得深想了:“夏功今日去军所一查此事。”
“估计夏功已经回来了,所以只有他知道了?”江春儿就是想知道这件事而已,否则懒得听卢清水墨迹。
见江春儿要走,卢清水一步拦路,不让她离开,嘴上也快速道:“将军说,幕后之人他会解决,待此事了结,再给陈将军和你一个交代。”
江春儿斜眼:“意思是,我给他个‘清白’,让他从牢里出来解决自己的破事?”
卢清水点头。
江春儿也不想去费神处理此事,权衡一下,庄罗的确还有这么一个用处,于是她拿来陈笃行之前准备好的说辞,又稍作补充:“林中刺客形迹可疑,似来查探北境地形,被我与陈哥所杀,陈哥重伤,我便带他来了医馆。”
虽是一面之词,但北境的确偶尔会有这类细作。不得不说,陈笃行预料到了后边的事,否则江春儿还真不知怎么胡诌,而徐青寄添油加醋,以“通敌”威胁庄罗,江春儿虽没说出这个,不过也在警告庄罗不可轻举妄动,她随时可以让断岳门暴露出来。
“至于那钱袋的事,”江春儿目露厌恶,“这几日,庄罗应该去林中踩过点吧,钱袋掉在那里,不稀奇。”
卢清水低眉不语,庄罗的确去林中找过埋伏的位置,清风庄里谁都见过他去那里巡视。
江春儿轻哼,正准备走,卢清水忽然出声:“既然春姐知道事情原委,能否原谅将军?”
卢清水其实听得出庄罗所谓的“做个了断”是何意,倘若江春儿和陈笃行原谅庄罗,或许庄罗也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那又如何,就算罪魁祸首另有其人,这件事就能抹去当做没发生?陈哥还活着就代表你们无罪?你想要什么样的原谅?”江春儿压不住脾气,低喝一声,“少得寸进尺!幕后之人你以为我查不出来?”
“将军……承认的,”卢清水嗓音酸涩,忽然跪下来,“这回的确是我们糊涂……”
江春儿直接踹了他肩头一脚,咬牙切齿:“我还没死,少他娘的跪我!一句糊涂就交代完了?”
“我愿替将军偿命,”卢清水重重磕头,“我孑然一身无牵挂,死了便死了,将军不同,还有一双儿女,他十多年守边境,对抗北狼,总不该……不该是这样。”
这才是卢清水真正的目的,吃的是江春儿一个心软。
果然,江春儿眉毛深深皱起,背脊都缓缓挺直了。
屋内直接静了下来,冷到极点,连灯火都识趣地不再晃动。
卢清水能感觉到如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在清风庄所有人的第一印象里,江春儿耿直爽利,鲜少与人计较,加上十分貌美,对她的防备也就少了,而今她身上有从没见过的冷意,如锋芒在背,压得他喘不过气。
徐青寄全程一言不发,在边上看着,江春儿已然不是当年那个犯迷糊四处捏不定主意的姑娘,也逐渐变得稳重,令他悄悄感叹一下。
“你本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