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嘿嘿笑了两声。
许溪云眼观鼻鼻观心。
太子?
这跟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
今天劫持自己的人难不成是他的人?
许溪云又想了想刚刚那个笑起来眼睛眉毛都弯弯的雍容妇人,怎么也看不出来她竟和太子那厮是一伙的。
今天出了这档子差错,这宫自然是进不了了的,那李公公跟许溪云又是好一番道歉,这才亲自盯着把人送回了风满楼。
风满楼前仍然围了不少人,等着许溪云回来给大家伙讲讲宫里的见闻,那宫殿是否真的都是由黄金做的?
那皇上是否真的如话本上所说,威严如天神?
众人都盼着许溪云从宫里回来能脱胎换骨一番,可这会许溪云看起来,和早上并无区别,甚至看着还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皇上如此吓人?
有消息灵通的人听说了她遇袭的事,跟大家赶紧解释着。
“啊?许掌柜这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大家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光天化日,竟还会发生如此事?
也有人一听她没见到皇上,甚至连宫门都没进,见没热闹可看,撇撇嘴就走了。
今日掌柜的都不在,风满楼自然也是不开张的,许暮亭嫌外面的百姓看热闹吵得慌,索性将门都关了起来,又怕许溪云回来自己不能及时看到,便又留了个缝,仔细听着动静。
这会听见外面的讨论声又突然热烈了起来,想必是妹妹回来了,她嚯得起身,拉开门,果然看见许溪云正从轿子上下来。
许暮亭眼睛都亮了一亮,人能安全的回来,便是值得高兴的喜事一件!
她正准备迎上去,目光却落在许溪云那发白的脸色上,许暮亭顿时心下一滞。
再看看早上那只自己亲手簪上去的碧兰棱花双合玉簪,此时已经歪七扭八。
她咽下满腹想问的话,怕众人再去追着妹妹问东问西,一个箭步就将许溪云拉进房里,跟各位公公道了谢转身就干脆利落地将门再次关上。
许溪云的脸色不好,已经用不着她开口说了,明晃晃地告诉了所有人,她无声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取下披风挂了起来,然后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此时离晚上尚早,按理说不是睡觉的时间,可许暮亭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向爱睡觉,若是碰到解决不了的烦心事,第一件事也一定是睡一觉。
仿佛睡一觉起来,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如今见她这样,也知道她一定又是想逃避某些东西,也不再去打扰她,只静静走进去在床头放了壶热茶,又给她掖了掖被角,这才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确实,许溪云的确是碰见了解决不了的问题,今天的一切就像迷雾一般笼罩在她眼前,层层叠叠,令她看不穿也猜不透。
为何不想让她见到皇上?
那个夫人又是谁?
后来被李公公找到,是巧合,还是安排好的?
这一切像零碎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她手忙脚乱地去捡,捡了这颗,掉了那颗,好不容易都揽了起来,又找不到一根绳子去将他们串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受了惊吓,还是疲劳过度,想着想着,她竟真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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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内
太子程硕跪在正中央,面前是一堆凌乱的奏章,想必刚刚战况激烈。
和昶帝眉头紧锁,脸被气得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你说说你,这干得叫什么事?”
“我把人家请宫里来,你不乐意,不乐意就算了,怎么还当众截人呢?”
“你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吗?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程硕头垂得低低的,脸上却是一脸委屈无辜。
“父皇,此事真的不是儿臣所做!请您相信儿臣啊!”
天地良心,程硕欲哭无泪,他是想过把许溪云劫走没错,可有人抢先了一步啊!
按理说,此事应该天衣无缝,他先擅作主张把许溪云劫走,后面再给她随便安一个罪名,说她欲对皇上图谋不轨,是自己谋得先机先下手为强,阻止了她的阴谋,说不定还会博得父皇的赞赏。
可他还记得,得到消息时,他正院子里喂鸟,看到桂闵走进来以为事情办成了,还颇自得。
却没想到桂闵跟他说的是“有人先动了手,把许溪云抢走了”
抢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有人和他一样也看许溪云不顺眼了吗?
可他的脑海里又闪过程砚那张脸,莫非是他?
可他这样做,又是何用意?
他这头还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