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拨开叶子原来是一枚鸽子蛋大的绿宝石……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将绿宝石捡起,掂在手指间仔细观察,质地当属上乘的绿宝石打磨得光洁透亮宛如青翠欲滴的树叶,表面流转着淡淡的五彩光晕就像遗落在人间的璀璨星星。不仅如此。他还发现绿光中隐隐透着几丝异常的红,像是沾有血迹……怀疑从某种首饰上面脱落掉下来的。
“护国大将军!”他把蓝宝石掂到笺摩那眼前厉声质问:“老实交代,昨晚你偷偷摸摸跑到这里到底居心何在?!”
笺摩那莫名其妙地问:“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苏罗漓冷笑一声,“哼,如果我没记错你手上经常戴有一枚镶有绿宝石的戒指对吧,据说是你和尊夫人的婚戒。”
笺摩那怔住片刻便恢复常态,亦冷笑一声如此回答:“你记错了吧,我这是蓝宝石。”说着举起手向诸位展示戴在左手中指上的同样鸽子蛋大的蓝宝石。
“这个。”童格罗迦来到苏罗漓跟前眯着眼睛观察绿宝石,苦思冥想,“哎呀,很眼熟啊。我像是在哪里见过?在哪里?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国相古里甲和侍从均表示没见过,热合曼和卫兵也说没见过,笺摩那的意思是不清楚,反正王公贵族当中戴有类似鸽子蛋宝石首饰的多得很,唯独尉屠耆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绿宝石,心里咯噔, 在哪里见过。父亲啊父亲,你不记得,我可记得。可不就是……。
那种宝石。本王也有不少。打磨精细价值连城啊并非一般人用得起的。如此看来设计绑走本王以及昨晚的刺杀的幕后主谋就是出自王室。尔后陀阇迦悄悄返回国都城走在西城区巴赛木府邸的一路上,沉思默想。他虽然没法近距离看清苏罗漓捡到的宝石的样子,但却见过笺摩那的戒指所以很容易联想:好歹毒的家伙!居然一再从中作梗阻止本王回国,还想报复黎帕那。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尉屠耆呢?”黎帕那正在庭院里打扫落叶, 看见陀阇迦走过来,劈头就问。陀阇迦摘掉脸上的头巾漫不经心地说尉屠耆可能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你的梳洗的水和早膳我准备好了。”黎帕那说:“放在你房间里。”
陀阇迦走到她旁边说不忙不忙,有话想和她聊聊。“你和笺摩那怎么认识的?”黎帕那淡淡地回答就是被他推倒撞头那次。“噢,就是那次以后他心怀不轨,隔三差五来这里骚扰你对吧?”
黎帕那静淡的眼眸闪过一丝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嘿嘿嘿嘿。笺摩那……我可没有这么说。这话是国王自己说的。你好自为之吧。陀阇迦眼见姑娘不发话,以为她有口难言,“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表面看来仪表堂堂不过骨子里怎么样……还真不好说。”黎帕那含蓄地说:“打个比方。画细密画的时候,描绘人物外形容易但体现出内在风骨却很难;所以一样的道理——认清人的外貌容易,了解其内心活动却很难。总之四个字:人心难测。”
陀阇迦听罢,暗想她果然是话中有话。她在从侧面告诉本王笺摩那这个人道貌岸然!好吧既然如此,干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作为一个国王,最忌惮什么人吗?”
黎帕那问是什么人?陀阇迦回答说是功高盖主的人。“因为臣民们都非常信服为国王为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的人,但偏偏所有的国王都非常忌惮这种人。虽然这种人能够为国家出生入死,可若是他的名气大于国王,就会功高盖主,国王就会心生怀疑他是否有谋反嫌疑。本王被抓到长安那段时间就曾听说中原皇帝通常会心狠将这种人杀了。甚至灭门。”话到这里发觉口渴,可不,从晨起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于是让黎帕那帮他打来一碗水,咕咚咕咚喝个见底,抹抹嘴继续说笺摩那的家族为国王效力已经有五代人,算起来得追溯到九十多年前,那时候楼兰还没有臣服于匈奴,尚属于大月氏的领地而且楼兰和精绝两国因为土地问题交恶许久,笺摩那的曾祖父擅长骑马射箭,勇猛凶悍,敏捷如飞,十五岁随父从军因功获封第一代护国大将军。其祖父更是曾经自请出击精绝。与精绝武士比武决胜负,驰斩精绝勇士数百使精绝军不敢再战而退总体来说因南征北战屡建战功。
“你可别告诉我。”黎帕那听到这里,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变得极其怪异,“你刚才出去一趟,就发现笺摩那是昨晚的幕后主谋?”
“这个,本王,不,我未能确定。但有一点是真的。”陀阇迦的声音发狠,拳头捏得咯咯直响,“他的野心已经越来越膨胀,他开始要替童格罗迦做主了!”“他巴不得我快点死然后扶持童格罗迦当新国王!”
老东西。拐来拐去绕什么弯子。既然强调军事贵族功高盖主,能干出绑走国王的逆天举动就算不是他们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敢情笺摩那挺会伪装的,故意在我面前贼喊抓贼,好啊。很好。我倒要看看。接下来还想怎么继续装?黎帕那想到这里,静淡的眼眸里又闪过一抹凶光转瞬即逝,“黎帕那。”坎吉这时大步流星闯入庭院夺去她手中的扫帚,“快去大厅。家里有客人来了,指名道姓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