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阇迦好奇地问:“什么客人呀?”
坎吉回答:“嗨,就是国王你的表亲希玛妮王妃。”希玛妮?她来干什么?陀阇迦扭头疑惑地望着黎帕那,“你们认识。”
黎帕那淡淡回答说“怎么可能。我不认识什么你的表亲。”
“上次她来过。”坎吉告诉黎帕那:“上次你带着汉朝使者进城的时候……她前脚刚走你后脚才回来。所以你没见过她。”
原来是她啊。黎帕那想起巴赛木老爷说过这个王妃极有可能是自己失散的亲族。她来干什么。她满腹狐疑地跟着坎吉来到大厅第一眼就望见正站在兽皮地毯上左顾右盼的希玛妮。
黎帕那打量她,晶莹若雪的脸庞,金色发丝自然垂落下来划过耳际。白皙红嫩的双耳佩戴着雍容华贵的宝石耳环,两条淡褐色的松软的差不多呈笔直线的眉毛,她尤其注意到那双与自己极其相似的淡静碧眸恍如牢兰海湖心般深不见底的感情。
“黎帕那!”希玛妮紧紧地拥抱她喜极而泣,喃喃说:“我终于找到你了。”此刻的激动心情无法用太多的辞藻描述犹如一颗悬在嗓子边怦怦直跳的心。
希玛妮以前来过这里?到底想干什么。陀阇迦悄悄摸到大厅窗边窥视,只见黎帕那推开希玛妮,满脸抗拒地说:“你谁呀。”
“黎帕那。我是你的姨母啊。”“你的母亲是楼兰王陀阇迦的妻子斯忒妲,我就是斯忒妲的胞姐。”“十三年前匈奴人为了让珤勒尔当上王后暗中买通侍医毒死了你的母亲,你被调包遗弃下落不明。”“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找你。”
她说什么?她说黎帕那是……?是我的孩子?楼兰的公主?陀阇迦眉毛撩起,当场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完全被这突然来临的揭破的身世秘密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闪电击中傻愣愣地杵在原地,好像失音一般,好像麻木一般,说不出话,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真热闹啊。” 苏罗漓又鬼使神差跟过来了,大摇大摆走进大厅看见神情淡漠的黎帕那和泪流满面的希玛妮,愣神片刻立马明白八九分,弯腰向希玛妮行抚胸礼 毕恭毕敬道:“王妃万安。”
希玛妮拭了拭脸上的泪珠,问他:“你怎么来这里?”他回答:“也没什么,就是帮忙给王子带个话给黎帕那,临时有些事情所以晚点回来。”
湛蓝湛蓝的天空像琢磨得很光滑的蓝宝石又像织得很精致的蓝缎子。那些停留着的细碎云块则像是绣在蓝缎子上的白玉兰花,而且形状变幻奇特,色彩丰富,有时候,连绵不断的镶着金边或银边的云层在翻动。有时候,长空万里只浮现一朵一尘不染的白莲;有时候,像一座巨大建筑物的圆顶,上方全是精雕细刻,飞禽走兽,应有尽有。有时侯云轻如棉,有时又重如水晶巨石。有时候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轮烈日高高地挂在空中,耀眼的光芒猛刺所以不得眯着眼睛。
天底下的草原像绿色的海洋,无边无际延伸向远方。虽说都是绿色,却有深有浅。算不上翠□□流,却也是一碧千里。远处小丘上的森林葱葱茏茏。近处的草地盛开着各种各样的野花。这片开阔的草原上一匹匹健壮的骏马跑得飞快,成群的牛羊悠闲散步,四面不光有小丘,还有高山。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洁白的羊群走到哪儿都像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白色大花又像碧波万顷的湖面上泛起的朵朵浪花。这里风和日丽,别有一番风味。这里是楼兰王族的御用牧场与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