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算计(1 / 2)

“世姬自远疆奔赴而来,一路风尘仆仆,实属辛苦,不知可曾在城中食坊歇脚过?”梁雪雍关切地询问。

“回陛下话,”少女再行一礼,答道,“我不敢怠慢陛下的设宴,自入京来,快马加鞭,不曾落脚。”

梁雪雍听了,命人将面前那叠撒珠粉贴金箔的蝴蝶酥端到对方面前,微笑道:“世姬可先尝此酥垫垫肚子。”

哥舒颖听罢,伸手接了那叠酥,躬身谢赏,待平身过后,却忽而忍俊不禁地折了眉眼。

梁雪雍纳罕道:“世姬何故发笑?”

哥舒颖抿唇摇头,片刻道:“回陛下话,我是在想这酥饼一定非常可口。”

“何以见得?”梁雪雍纳罕更深。

却见哥舒颖饶有兴致地看向金徽酒,倏而灿灿一笑:

“因为皇后娘娘唇角的酥屑,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金徽酒兀地一愣,见对方那张艳朗风流的脸上浮现出半分戏弄他的神情。

哥舒颖盯着他,咧开的嘴角间,一颗漂亮的虎牙白得发亮。

……

这日夜晚,金徽酒怀着一腔愠怒回到西斋,将置于矮桌上的棋兜拂扫在地。

黑白的棋子交织落地,发出叮当的脆音,在寂静空旷的殿上回响。

“她算是哪般了不得的人物,也敢这般戏谑于我叫我难堪!”小郎君愤懑地低斥,一张瓷白的脸蛋儿涨得通红。

他朝跟在身后的随侍道:“杏倌,你且回府上向母亲重新提议合盟的人选,我看这南疆王和她的女儿根本没把金家放在眼里。”

“此番我与这南疆世姬才碰了面,她之轻浮不端便展露无余,我想这谋夺君位的大事若交到她们哥舒主部的手里,只怕我们金家搬石砸脚,自招灾祸。”

他此时说这番话到底是出于意气,身后的随侍也看的明白。

这随侍是金丞相派到西斋作传话之谋的心腹,并不用唯金徽酒马首是瞻。且他事先对丞相的心思和指示再清楚不过,也不会跟着少年一时的脾气犯了糊涂。

“尊君息怒,”他捡起地上的棋兜,又去拾那些散落在地的棋子,平静地开口,“今日南疆世姬的举止的确冒犯了些,但这或许也非是刻意针对您来,奴倌想这和她出身边疆,鲜习汉文,又头一回进宫有关。”

“她因不懂汉人的礼数和宫廷的仪节而唐突了尊君,这固然可恶,但奴倌想尊君平素是顾重大局的,应当也不用同她计较。”

金徽酒听他所言,知他在代替丞相敲点自己,那愤然的模样自然敛去一些,可仍默默道:

“不是针对……她那般气焰还不是针对么……殿上当众的失言尚且不说,今日在御花园内竟也敢做那番调笑……”

他念及今日午宴之后发生在御花园中的事情,眼中的厌恨更添一层。

那时女帝邀世姬游园,众人行至一方座落在花间的长亭,哥舒颖见亭柱上有一对联,颇有兴味地指认:

“啼恰恰……莺、莺娇在自,舞时时蝶戏、连流……”

她这一番反读,将园中的众人都逗笑。尤其是梁雪雍,众人只见她那一贯严肃的神情化开了去,眉眼中溢出开怀的笑来。

世姬知道自己闹了乌龙,却并不害臊,反而声称汉人的文字难懂,说自己从前也常错读,连写字也是从下到上、从左往右地写。

梁雪雍又笑了笑,唤身旁的金徽酒替对方指正。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却不料哥舒颖在知晓那对联的顺序和本义后,忽而称自己在进宫前途径巷坊的时候,在一装潢绮丽,郎君众多的高楼前也望见过写有这两行字的匾额。

众人听她这般形容,知道她口中的那地是一处专供问柳寻花的南楼,暂且静默下来,都不作声。

哥舒颖对此时诡艳的氛围并无觉察,转而称赞金徽酒很有见识,对这诗义理解在行,又说那高楼前的郎君虽个个姿色美好,却都不及金徽酒昳丽无双。

这下莫说金徽酒本人,就连梁雪雍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关键之时,好在林初朗出面打了圆场,否则这事态会有怎样犀利的发展,也未可知。

但此事却实实在在地拂了金徽酒的脸面,令他颇觉尊严扫地,羞愤万分,故而对世姬更加厌嫌。

那杏倌见他余怒未消,又劝慰道:“那不过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不识大体罢了,尊君不必放在心上,也不用跟这等蛮人一般见识。”

扣在矮桌上的手蜷成拳头,金徽酒恨恨道:“不放在心上,不和她见识……凭什么,她凭什么……”

正在这时,却忽闻一道凌利之声传入寝殿——

“就凭你有求于我。”

金徽酒和杏倌兀自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大殿上的灯倏然暗去一半,一道人影闪入殿中。

那人手执一枚棋子向杏倌掷去,击中对方昏穴。杏倌刹时便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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