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怡叹了口气。
原先她以为她跟江扬不过是同学,对他妈妈也没有太多的意见。
但现在她已经喜欢上江扬了,没办法对他妈妈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
她回想江扬的态度,知道他们两个是没有修复关系的可能了,只希望江薇能自觉远离江扬吧。
蒲姣正在餐桌上等她,蒲怡道:“妈妈。”
“我这几天没工作,可以陪着你。”蒲姣道,“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吗?”
蒲怡昨天光顾着害怕了,今天才反应过来,这几天蒲姣可以一直陪着她,钻进蒲姣的怀里,道:“我都可以的,妈妈。”
蒲姣想了想,道:“最近有个海上拍卖会,主要是珠宝,你方叔叔拿了票,没时间去给了我,要去看看吗?”
蒲怡眼睛亮起来。
蒲姣被称为江淮第一律,从不落败,她的委托几乎被开出了天价,自打蒲怡上初中之后,就没再缺过钱。
她还没去过拍卖会,只从电视剧里看过,自然觉得新奇:“好呀。”
“先吃饭,吃完之后收拾一下东西,后天上船。”蒲姣揉了揉她的脸。
蒲怡欢呼一声。
“到时候给你个惊喜,”蒲怡扬了扬眉毛,趴在床上,小腿抬起来又放下去,得意道,“先说出来让你期待一下。”
江扬看着她神采飞扬,忍不住笑,猜测道:“是过些天的柏黎吗?”
蒲怡震惊:“你怎么知道?”
江扬坦然道:“我女朋友,我不了解谁了解。”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一脸别不要我的慌张样。”蒲怡学他,“江哥,我知道是我的错,别不要我。”
江扬昨天确实很害怕蒲怡会跟他分手,但蒲怡第二天早上照常给他发消息,仿若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跟他撒娇。
蒲怡在委婉地向他表达,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陪着他。
江扬好笑又好气:“希望你见面时还能这么勇啊蒲哥。”
蒲怡翻了个身,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大言不惭地安慰道:“没事宝贝,等老爷回来,给你带胭脂水粉。”
江扬正好在脱叠穿的外套,腰上的T恤被带起来,露出劲瘦的腰来,蒲怡眼都直了。
江扬垂眸瞥见她的神色,了然,笑道:“好啊官人。”
他平时有点帅哥的包袱,每次跟蒲怡胡闹的时候声音都会不太自然地压低一点,嗓音会变得有些哑,简直一枪正中蒲怡的心脏。
蒲怡被他一句话哄得晕头转向,见江扬慢条斯理地把有些松的扣子系好,蒲怡捂着鼻子,不服输道:“扣什么扣子,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呢?”
江扬一挑眉。
他刚刚就准备去洗澡了,多哄了蒲怡一会儿,见蒲怡这么坚持,他也起了心思,道:“那好啊,想不想看?”
蒲怡听得明白他说什么,脸红脖子粗的:“看,看就看,谁怕谁啊。”
“行。”江扬笑,看着蒲怡负隅顽抗,点点头,“有志气。”
他打开浴室的门,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正好能看到他上身。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解开衬衫扣子,从上到下,在要脱掉的一瞬间,蒲怡捂住了眼睛手忙脚乱地挂断了视频,留下最后一句话:“我不看了!”
江扬笑出声来。
他洗完澡出来,时间太晚了,也没再给蒲怡打过去,只发了“晚安”。
蒲怡没回,估计是睡着了。
江扬没吹头发,水滴顺着他锁骨流下来,江扬不经意间看见自己腰上的浅白色疤。
他现在很少打架,几乎算是修身养性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那次帮三千老板时候受的伤。
说起来,真得感谢他小女朋友随身带着的绷带。
上次蒲怡受伤,他就让喻从均帮忙看了一下蒲怡的病例,又连哄带骗的给她做了一套体检,发现蒲怡应该是有基因缺陷,天生缺少凝血因子。
简单来说,就是一旦蒲怡受伤,她很难靠自身完成生理性止血。
江扬莫名又想起了那个幻想。
难不成他小时候还真见过蒲怡吗?江扬自嘲地摇摇头,不再想这些。
现在能够跟蒲怡在一起,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习惯性地把灯全部打开,看着有些刺眼的灯光愣了一下。
然后江扬略略一顿,又把灯全关了。
他赤脚走在地上,脚踝踢到一旁的电子设备,疼了一下。
但江扬仍然没开灯,慢慢走到床边。
他躺在床上,对自己道。
这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只是关灯而已。
江薇再也进不了他房间一步。江扬睁着眼看天花板,目光穿不过浓重的夜色。
但他尽力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捏紧了锁骨上的葡萄挂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