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教什么科目?”
“他是医学教授。”沈向勤抢答,谦虚地摆了摆手。洪母将宝贝孙子认成高中老师,他多少生气,“他是A大的医学教授,三十岁,几乎算得上是医学院里最年轻的教授。”
“哦,真厉害呀。”洪母尴尬和洪父对视一眼。显然,这是无比优秀的一家人,虽然他们夫妻都是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可是论起财富、社会地位,远远不及。
洪珈的头埋得更低了。沈毅暗自在桌下捉紧女友的手,又往她碗里夹了几道菜。
他神经大条,一向家族聚会就是这个氛围,因此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沈毅啊,是我们这一代最小的孩子。也是最不解世事,最不听话的。你们一家多担待他哈。”金玉露率先开口。
“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沈毅是很单纯的孩子,把洪珈交到他手上啊,我们也是放心的。”洪父说道。
“就是太单纯了才不好呢,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拐,长大了也没长进。”金玉露讽刺地说道。
洪珈父母顿时变了脸色。怨怪他们的女儿骗了她儿子?
沈毅恼怒地叫了声,“妈!”
洪珈的泪水涌上来。
“你小子,急什么?”金玉露微笑着。
佣人开始上酒。
洪父面前的高脚杯被红润晶莹的酒液注满。
沈向勤豪气地说,“洪老师,你尝尝这酒。好喝,带一点回去。”
“多谢。”洪父品起酒来。
“这个酒啊,是为我家延知婚宴上备用的,专门去法国挑,从酒庄里运回来的。”沈向勤看向酒杯的神情尤为慈爱。
沈霜晓不服地叫起来,“爷爷你偏心眼没谁啦!表哥结婚,一瓶婚宴用酒就小十万!整场婚礼下来,那得要多少钱啦!我不管,你得给我买辆车!”
宋音难得地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好……要什么车,爷爷和你一起到车店里去看,看上了开回家,爷爷付钱!只一条,不要买很扁的车,那车太难看了。”
“什么嘛!你不懂审美!”沈晓霜气得差点摔筷子。
“我也要!我和小珈的婚礼上,也要用那么这个酒!”沈毅眼见表哥表姐都在薅老头子的羊毛,不甘落后地叫起来!
沈向勤意味深长地看了沈识一眼。
沈识说道,“儿子,我和你妈妈都是公务员,一个月就那固定的几千块钱工资,工作几十年才挣得到这一瓶酒。”
金玉露直接说道,“沈毅,你要成家了,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你表哥什么身家?你什么身家?你三伯伯干什么的,我和你爸爸干什么的?这一大家子人,就我和你爸爸混得最差。你不会以为,和人家在一桌子吃饭,就和人家是一类人了吧?”
洪父把刚才品得津津有味的酒挪开了,微不可见地叹一口气。
果然豪门大户,踏进去就是无底深渊。
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洪父和洪母都脸色不佳。他们听得出金玉露的画外之音,是说他们门不当,户不对,根本不配。再看女儿,她头埋得低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天地良心,他们一辈子扎根教育,怎么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不过人家指桑骂槐,他们发作,反而显得矫情。
于是两位老教师咬牙忍下了。
“妈,你什么意思?”沈毅一拳砸在餐桌上,玻璃杯子为之一震。
不过很可惜,并没有什么威慑力。餐桌上的人都在自顾自地吃饭饮酒。
金玉露笑着,“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儿子,这还用我教你吗?”
她转头对洪父说,“哎呀,洪老师,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和他父亲都是基层的公务员,这些年,亏得亲戚帮忙才将孩子拉扯大。”
她哀叹一口气,“沈毅脑子不好,考不上国内的大学,我们把房子卖了,送他去国外上大学。这个孩子娇生惯养的,花钱大手大脚,于是我们又借点儿,给他作生活费,到现在债务都没还清。”
沈毅一惊。说实话,他从小花钱没有顾忌,想买什么买什么。虽然父母是公务员,收入微薄,但是他住在别墅里,出入豪车,穿戴名牌,谁他妈的回想到他家里没几个钱?
难道这些年的奢华生活,都是托亲戚的福?靠他们接济?
洪父的眉头一皱。
“我们夫妻,说白了,啃老,幸而老爷子的园子里还有我们一席之地,不用付房租水电,下辈子就缩在这里。等到退休之后,一个月四千块钱的工资,足够覆盖一日三餐。至于生病,那时万万不敢生病,一住进医院,那花钱就像开了闸的水,堵也堵不住。”
沈毅无语又可笑,“那么大的园子你住还委屈?不敢去医院?鬼话连篇!表哥开的私立医院,你不敢生病,你在说屁话!”
金玉露不屑地冷哼,“你表哥的医院,你有投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