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1 / 2)

曾有潜伏在纪国的探子来报,金岚远是纪国最强硬的主战派,他日日戴一面银色面具,无人见过其真容。传闻他为人狠辣,这几年明里暗里将与他争夺皇位的兄弟悉数谋害,偏偏又没落下把柄,只余几个未成年的皇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竹林刺杀那群人,明显是冲太子来的,虽只是略微出手试探,却也让人觉得心惊。

可为何是岳州,那岳州节度使崔鸿涛是贤妃娘娘的兄长,若是他为了给贤妃所出的四皇子铺路,与金岚远勾结谋害储君,也说得通。但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明显了,成大事者,若还未及筹谋运作,便暴露了其司马昭之心,之后要何以为继。

况且守剑去崔鸿涛府邸寻药时,并未说给谁,他神色如常,亦尽全力找齐了药,若刺杀跟他有关,他定会打探一二,或者干脆说那几味珍稀药材寻不到。若非是不知情,便就是心思极深沉。

凌知鸢拿着纸条轻轻摩挲着,转而又放在烛火上,看着它慢慢燃烧,直至被火苗吞噬变成灰烬。

多思无益,还是改日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贤妃娘娘,探探口气。想到此,她转身回到床上躺着,忽听得远处传来悠悠的笛声,完全压过了绵密的细雨声,之前压抑在心口的重石慢慢卸下,不知何时又沉沉睡去。

京都的气候养人,加上太后日日都遣人送来补品,不过半月,就将凌知鸢养得白白嫩嫩的。她这段时间,上午在东宫陪太子读书,下午太子与大臣在詹事府议事,她便在案上练字,岁月静好,倒也是沉下心来学了不少东西。

春日晴,杏花飞满庭。

东宫院内,一株双臂相围勉强才能抱住的杏树,已是叶繁花疏。树下一对年轻男女正在舞剑,双剑缠绵,或攻或守,剑尖相抵划过青石地板,扬起漫天飞花,衣袂翻飞,好一派年轻气盛的景象。

“皇后娘娘您看!”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贤妃指着院中的两人,想要将身旁丽人的视线引过去。

被唤作皇后的丽人不同于贤妃的穿金戴银,头上只用了简单的珠花装饰,身着碧玉石色广袖交领上衣,搭配米色下裙,身量纤纤,神色淡然。

在看到舞剑的人时,她眸中仿佛突然有了生机,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眼前翻飞的身影与记忆中的人影相融合,影影绰绰间,已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

赵景琛余光瞥见站在风雨长廊上的一行人,忙将剑收起,领着凌知鸢走过去行礼。

“嬢嬢万安,崔娘子万安。”太子拱手见礼,贤妃亦福身还礼。

“参见皇后殿下,贤妃娘子。”凌知鸢屈膝福身,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微微颔首。

皇后一向不喜赵景琛练剑,见她半晌没有说话,以为她动怒,腹内斟酌着想要解释,直起身却见她神色稍有缓和,视线根本没在他身上,便没再开口。

皇后仿佛没有听见声音,只是偏着头细细打量着凌知鸢的眉眼,苍白的脸上满是好奇与疑问,被贤妃轻拽了一下衣袖,方才醒过神来,柔声道:“你是谁家的姑娘?”

凌知鸢执着礼,目光只敢看着眼前贵人的鞋尖,见那不过是一双寻常绣鞋,上面并未有其他装饰,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皇后真是节俭。忽听得皇后问话,赶忙答道:“回殿下,臣女凌知鸢,家父是镇北大将军凌万顷。”

皇后一直含笑看着她,却在听到最后那个名字时,脚下不稳,微微往旁边歪了一下,幸而被贤妃不着痕迹地扶住。贤妃对着皇后身旁的罗尚宫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便招手领着一应宫人退至远处。

“娘娘这段时间病着,还不知道呢,陛下召了凌大将军的女儿入宫,做太子的伴读。”贤妃笑着跟皇后解释,转头又看向凌知鸢道,“凌姑娘的剑,舞得极好,想必是你的爹爹亲自教的吧,我自小看着二哥哥的剑长大,他的倾城我再熟悉不过。”

“家父……不曾用剑。”

凌知鸢不知贤妃与父亲是什么关系,但仍是实话实说,她确实不曾见过父亲用剑。凌万顷擅弓箭,擅长枪,也只教了她这两样,她的剑,是宋元教的。

“不曾用剑吗?”贤妃略微有点惊讶,像是想到什么,缄口不再言语。

皇后上前拉起凌知鸢的手,轻声道:“以后常来坤宁殿走走,我那里有各式的剑,你见了肯定喜欢。”

“是……”凌知鸢不适应陌生人这突然的热情,只得惶恐应下,心里却想起岳州的刺杀,见贤妃似是与皇后和太子的关系极好,不像背地里下黑手暗杀的样子,许是自己多心,才略微松了口气。

皇后身子不好,常年礼佛,对于周遭的人和事务皆不上心,她宫里的剑,更是碰都不许旁人碰,今日却一反常态。

“娘娘……”贤妃见她对凌知鸢如此热情,便侧身挡住了宫人的视线,面色凝重,轻轻摇了摇头。

皇后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二郎送凌姑娘回去吧,我和崔娘子想随处走走。”

赵景琛见几人神色各异,不懂她们在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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