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肆相比的被动离开,秦秋则是主动想避开,他不想和一些未知的事或者人牵上瓜葛。
十几岁的年纪,让他深深的明白,天上可能会掉镰刀,但绝不会掉馅饼。
“大个儿,那个人如果来了,你就说今天没见到我,知道不?”
一直显得有些懵懂的陈大个儿被秦秋严肃的表情吓得握紧了拳头,“坏蛋?不怕,我打他。”
秦秋一下被逗乐了,“不用 ,一会儿那人来了,你就闷头做面,他问你有没有看到我,你就说没看到,其他的都说不知道,就行了,如果后面这人还来找我”
“……”
“我再来见他。”
听着一会儿见,一会儿不见,陈大个儿不大的脑仁给弄晕乎了,只能跟着瞎点头。
对于他来说,听秦秋的就是,秦秋最聪明了,准没错。
“大个儿,我咋说啥你都点头,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这话惹得在秦秋面前总是一副好脾气的陈大个儿,虎目一瞪,把个准备来吃面的顾客吓退三步,转身,直接快步离开。
“秦秋,你说啥呢?咱俩可是兄弟。”
对面的秦秋仍是笑盈盈的,根本不怕,还伸出右手握成拳,朝着陈大个儿比了比划,最后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碰在了一起。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动作,它的第一次出现,是在秦秋和陈大个儿结拜成兄弟的时候。
时间倒回,那时的秦秋还稍显青涩,卖货走村途中突遇抢劫,虽说心里做过类似的准备,但真正发生却还是慌张无措。
“东西交出来,”来的三人,脸均是被一块脏布蒙着,声音嗡嗡,像是含着什么,穿着件不知服补过多少次的衣裳,露出的胳膊腿乌黑黝亮。
此时的秦秋,从未如此感同到父亲的心情,身上是一家所系,哪怕豁出命去,都不能给。
而无论心中如何思虑,面上却是一副胆怯的模样,“求各位大人放了……放了小人一命,银钱都在这里,”手颤动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朝他们后面扔去,然后反身朝另外一个方向狂奔。
“追。”
为首的老大带着一人追了上来,而另外一人则去查看布袋,打开一看却是几块石子,“老大,是石头。”
狂追的老大听见,狠狠的挥舞手中的镰刀,直指前面背着箩筐的秦秋吼道:“小子,敢骗我们,你死定了。”
踉跄着往前跑着的秦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这时候谁来救他,救他的人,他以后绝对当做亲爹来的伺候。
天上的死鬼老爹,你可得保佑我呀!
不知道是不是秦秋认爹的想法气活了他的死鬼老爹,真来保佑他,居然真的出现了奇迹,一道对于秦秋来说如同仙乐的声音响起,“住手!”
一位穿着兽皮,还算魁梧的汉子从林里钻了出来,手持一根棍棒,猛嗬住了追来的三人。
“救……命……,大哥……救命。”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秦秋整个人软在地上,勉强爬到那壮汉背后躲了起来。
“兄弟,看来你要多管闲事,俺们三个对上你可也不惧,你现在离开,俺们就当没看见你,”为首的强徒看着那壮汉比自己还高,一时不敢上前,却也不愿放弃到嘴的肥羊。
双方相对,壮汉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胳膊,隐约还能见到几道疤痕,更是显出几分戾气,单手提起手中儿臂般粗的桐油木棍,蓄势待发。
三人见此,分散开来,双脚发力,转个身,直接跑没了影。
后面发生了什么,秦秋就没有记忆,因为他直接脱力晕了过去。
“疼,疼,疼。”
“嗯,叫得中气十足,没事了,走吧!”
捂住嘴做起来的秦秋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医馆,不过还没缓过那股疼劲,就被大夫嫌耽误事给赶了出来,顺便还送了句美好的祝愿!
“年轻轻轻别没事跑到医馆来凑热闹,以后老了有你跑的。”
秦秋发誓,要不是那死老头下手太狠,掐的他上嘴皮子实在疼的回不了话,不然绝对得怼他回去,死老头子,一把年纪不修嘴德。
夜已深,秦秋只能先带着救命恩人来到他平时落脚的地方——租的的柴房,吸取他爹的教训,不能赶夜路,所以不得已才花‘高价’租的。
“恩人,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你?”
一直安安静静搀着秦秋的壮汉,吭哧半响,却没说出半句话。
“恩人,但凡有需要秦秋的地方,哪怕豁出命来,我也一定努力去给您办,”当然最好不要,毕竟好不容易捡回来。
后面半句秦秋也只敢内心嘀咕。
“嗯,就……就……吃个饱饭就成,我都……天……饭。”
秦秋立着耳朵,勉强听见了这几个字。
看来这恩人,性子和外表格外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