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样,却也让秦秋提溜的心放下了几分,他自己是个心眼能拐十八道弯的人,却也最怕跟自己一样的。
俩人的相逢,从此刻开始。
后面请求才逐渐知道恩人壮汉,也就是陈大个儿实在是个倒霉到让人觉得可怜的人儿。
要说现今中原大陆,三国鼎立局面百年来余,分别是姜、金、狄三国,期间虽无大战,却也小战不断。
而陈大个儿就来自于这三国交界处,可能去年插的还是金国旗,今年就换成了姜国旗,来年说不定还得换成狄国旗,苦逼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
至于爹娘,因为发了高烧全忘了,就记得自己姓陈,成了陈乞儿。
后面因为个子高,被稀里糊涂招了做大头兵,上了战场还没分清楚东西南北,见血直接晕了过去,战事结束,等到救治的军医吭哧吭哧抬回营地,发现屁事没有,直接被知道他晕血的百长赶去做了炊事兵,又因为脑子一根筋,只能负责做面条。
本来炊事兵是不需要上战场,却不想碰到了个纸上点兵的将军,一场兵地相等的战争却是大败,营地都被冲散,所有人都说四散奔逃,分不清东西南北的陈大个儿也就稀里糊涂和秦秋碰了面,巧合的救了秦秋一命。
听到这的秦秋,只能心里暗道,感谢老爹保佑,但凡不是陈大个儿不晕血或者能分清东西南北的话,他估计都小命不保。
但这份庆幸自是不敢表露出来,不然落井下石之嫌,只能对陈大个儿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
他都不敢想象,得了晕血之症,该如何在深林生活下去,天已入冬,再如此下去,不是冻死就是饿死,心中如此作想,思索半天,秦秋还是决定直接询问:“陈兄,你后面做何打算?”
“我,我也不知道……,就算死了,吃顿饱我也高兴,”做到最后眼巴巴看着秦秋。
这让秦秋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救了他一命,却只求一顿饱腹,按常理来讲,真是个笨人。
却也笨的可爱。
后面就是由陈大个儿负责出手,秦秋负责指挥个善后,就这样一直到了开春,当真给陈大个儿挣出了一份家业,也就是现在的面馆,虽说不大,却也能遮风避雨,不用受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面馆花费了两人好不容易挣的全部银两,但它契约上只有陈大个儿一人名字,他人不懂,给也就接着,不懂这里面应该也有秦秋的一份,但秦秋却也从未提起,只夜深留宿从不多留。
后面一次,有顾客闲谈问起,才突然明白,却只是当天晚上秦秋再一次留宿时,大手一抓直接把人拉开了自己屋里。
“大个儿,你这是做啥,是不是拉错了,我可不是姑娘家,哈哈,”被莫名其妙拉住的秦秋也不紧张,反而觉得陈大个儿严肃的模样有点可乐。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
屋内并不昏暗,烛火通明,正桌上放着牌位,只简陋写着陈大个儿爹娘再无其他,见此,秦秋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背对着秦秋的陈大个儿转过身,拉着他的手并未放开,反而更为用力,另一只手握成拳头,脸绷得紧紧,“秦秋,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做兄弟,就那种为你死我都愿意的那种……兄弟,”语气犹豫不定,带着期盼却又怕拒绝的眼神看着秦秋。
房内除了烛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只有心脏崩崩直跳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属于两个人的。
“我当然愿意,我还以为我们早就是兄弟了,居然还问这话,大个儿,过分啦!”
四目相对,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笼上了一层水雾。
“来,大个儿,击掌为誓。”
然后一个掌心和一个拳头碰在了一起,对上快三秒,陈大个儿才反应过来换成击掌,却是一掌心黏糊糊的汗。
“噗呲,”
“嘿嘿,”
“那就如此,别人击掌,我们鸡击拳,大个儿,你说可行。”
“嗯嗯。”
后面两人便在陈大个儿爹娘牌位前面,正式结为兄弟,约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后面则是两个菜鸟共饮一坛酒,直接醉到了第二天中午。
两拳分开,相视一笑。
“大个儿,我先离开,就按之前我讲的办啊!”
“嗯嗯。”
不想等秦秋前脚离开,后面一着大约七成新的青衫少年来到了陈大个儿面馆前。
“老板,请问今天秦秋可来了?”连问了三遍,陈大个儿只低头桌面理也不理。
那青衫年轻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面上还是笑盈盈的,轻声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
得到的答复青衫年轻人自是不满意,却也仍未表露丝毫,只淡淡道:“哦,看来是无缘。”
准备转身,却又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案板上,“上次瞧着老板喜欢这糕点,这次来便又再带了一点,”不等陈大个儿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