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返生官组成的势力团体。想要弄明白审判团的由来,就必须要先提及一个名词和与之相关的两种持续斗争的观念。”
“蓝河战争。这是在我来蓝河之前就发生过的返生官之间的战争,也是迄今为止蓝河里唯一一场战争。车在宪在我之后来到这儿,应该不算很清楚,但是汤匀,你是经历者吧?“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经历者。”汤匀耸了耸肩膀,“但我并没有参与任何一方势力。我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架。不过那场面可真是壮观啊,正是因为不会死亡,所以大家动起手来都格外疯狂,好多我认识的熟人们都掐的昏天黑地,那一阵子的蓝河是最热闹的。”
”听起来好可怕......”挪亚缩了缩脑袋,“返生官之间原来也有仇恨啊,我还以为你们都只是和谐的同事关系呢。”
“在不涉及到观念纠纷的前提下,大家当然都是好同事嘛。”汤匀咧嘴笑了笑,“但是一旦涉及到嘛.......”
她没有再往下说了。
李诗筝问:“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观念纠纷,才会让返生官之间大打出手?”
“你还记得我在船上提起的第十个轮回吗?那个轮回里,我和汤匀的观念产生了重大分歧,所以我们最后不欢而散了。事实上这也是‘审判团’和‘陪审团’两个势力之间的矛盾所在——到底该怎么对待自己负责的灵魂?”
“在这个问题上,审判团的往生官们认为,既然灵魂已经交由到他们手上,那么审判的权利也应该属于他们,他们可以根据手里有关灵魂的资料和自己观测到的灵魂好坏,决定他们是否可以获得返生的机会,一旦不行,就处决他们。”
“处决就是......”挪亚说,“等等,第十个轮回到底是什么事儿?汤匀!你没和我说过!”
“处决就是——”车在宪拿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拉了两下,“就是这么个意思,嘿嘿,你懂的。”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稍后和你解释,现在先别急着打断,继续听下去。”汤匀说。
张闻亭继续说:“而陪审团的主张则恰恰相反,他们认为能够审判灵魂的是蓝河本身,任何人都不能违背蓝河的意愿,包括返生官们自己。即使蓝河赐予了我们强大且各异的特权,我们仍然只需要做好自己的职责——那就是护送灵魂渡过两个渡口,顺利抵达蓝河的尽头。至于究竟能否返生......那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李诗筝说:“你的主张更偏向于第二种吧。你是陪审团的人吗?”
“不,并不,我不隶属于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汤匀和车在宪也是,我不和审判团或陪审团中的人做朋友,尽管他们之中总有人想拉拢我。我曾经说过,这里特殊的规律让我们无法管辖别人,当然也让别人无法制约我。我无权干涉任何一条生命,我也无法阻止别人人为干涉。”
“但这不妨碍有些人觉得自己可以干涉,无论是审判团还是陪审团,无非就是激进派和保守派的区别,他们都想干涉整个蓝河里返生官们的行为,所以他们兵戎相见,刀刃相向。”
“虽然和我们灵魂没什么关系,但是很有意思耶。”挪亚说,“那战争的最后是谁赢了?”
“没有人赢,那场战争被叫停了。”
“被叫停了?被谁叫停了?”
“被蓝河的主人。”
“天呐!蓝河真的有主人!”挪亚大惊失色,“这个人就是蓝河世界的世界神吗?”
“其实真相众说纷纭,有的人说祂是蓝河的神,也有人说祂只是一个实力强大的返生官,但强大到凌驾于目前所有返生官之上,比肩神明。不过还是第一种说法让更多人接受了。”
“为什么?”李诗筝问。
“我曾说过,返生官降临在蓝河的时候,他会一瞬间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那就是保护灵魂并且帮助他们返生。这是因为会有一道声音在他们脑海里传达指令,所有的返生官都会聆听到这道深入脑海的声音,也必须遵循。”
“直到有一个黑羊并没有遵循,然后返生官们发现,就算不遵循那道声音,也不会得到什么惩罚,他们认为根本无需履行善待灵魂的义务。那个黑羊是兰德普,后来他成为了审判团的核心领袖。”
“该死的兰德普!我和他无冤无仇!”车在宪要暴走。
”直到蓝河战争最关键的时候,审判团和陪审团的成员们在蓝河两岸对峙,战争一触即发。在这之前,他们决定杀戮所有除自己党派以外的人,无论是无辜的返生官还是无辜的灵魂。”
挪亚惊叫:“操!真是一群疯子!他们简直比珐西斯还要疯癫!”
“那时候,那道沉寂已久的声音再度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最深处,那是神谕一样的声音。”
“祂说,请你们尊重并爱护这个世界。”
“不然,我就要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