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3)

手指顺着他的下颌划过,如眷侣相依,只是她并未怜惜,所经之处皆留下道道红痕。

裴司亭纵她也愧她,由着她做任何事。

手指停在他腰间,隔着重重包扎用的纱布和衣料,裴司亭都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腰带被她勾住。

“先生素来喜茶,学生有一事讨教。若是一壶茶,一杯饮尽再斟满,虽是同源,但因着泡茶时长不同,先后不同,以致色不同味不同,可还能称得上为同杯?

她没等他作答。

她已摸到他先前放于腰间的金弩,另一手抽了自己用以束发的银簪。银簪落于金弩被楚玙一手握住,她将准头瞄了阁楼下,“慕淮初任人宰割才会最终惨死,先生不妨看清楚,我是谁。”

明廊太高又有着阻挡,下面人看不清上面情况,哪知有一把金弩早已对准他们之中,还在相拥而进霜茗楼,想打探着春秋真人的下落,另一波则心照不宣猜着春秋真人与霜茗楼楼主的关系。

裴司亭则清晰可见这全景,他急得忘了手上的琴弦,挣扎着起身就要去抢楚玙手中的金弩,手腕上被勒出血又顺着琴丝流下,可他偏不知疼痛般冲向她,“那是万民!於姜!那是你心心念念护的百姓,是你朝思暮想求的民心!”

楚玙手中金弩微动,机关被狠狠勾住,银簪借势朝着楼下射去,干净利落。

银簪为箭飞入人身体,有人砰然倒地吐了口血,力度太大,银簪透过那人的身体困在了地上,溅了杨铁一身血。

这人与自己离着太近,杨铁忽而起了劫后余生的庆幸,除了杨铁没人看清箭是哪里来的,只知道看见箭时,人已经倒地了。

周遭的街坊邻居早就作鸟兽散,唯有杨铁愣在原地,他看清了箭的来处,也看清了那“箭”不过是寻常楼里女子用以盘发的银簪。

今日变故着实太多,他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杨铁走上前拾起了那根沾满血的银簪暗暗发誓,自此哪怕人人为刀俎,他也不做那任人宰割的鱼肉。

不会像这人一般,死得这般不明不白。他不认识这人,以为是来观礼的寻常百姓,连带着想起了自己,杨铁在那人身上仿佛看见了自己,于是他走上前合上了麻子脸的眼睛。

明廊上的楚玙则慢悠悠转了金弩,对上裴司亭的目光,“先生以为我要做什么?杀几个民众泄愤?报他们一心要我死之仇?”

金弩无箭,楚玙仍笑着将其抵在裴司亭心口,不经意扣动机关,“裴司亭,我绝非是个良善的性子,有人要杀我我便先下手为强,有人要阻我,我也不介意除之而后快。”

弩上姜花被裴司亭手上的血染了鲜红,顺着纹路流到楚玙手上,裴司亭道:“你既已重生,又何必再入这局去争去抢?你不是最向往山野间散漫肆意,为何偏要拧着自己本心去缚自己入局!”

楚玙丢了金弩,反握住裴司亭的手,裴司亭一颤,还没来得及躲闪,面前的少女就已凑了上来,两人鼻息可闻,她声音带了蛊惑,半真半假问:“先生可愿放手京城经营,放手这功名利禄同这身份随我走?”

裴司亭痛苦闭眼,没再说话。

楚玙笑出声:“先生如此,我亦如此。先生放不下万千百姓,是为枷锁;我放不下成败得失,亦为枷锁。天地之大,众生百相,先生何必强求。”

骤然鹤唳长鸣。

裴司亭抬首,明廊尽头是数十只仙鹤,带着昏黄灯笼的光晕影绰不清,颇为壮观。

有人自仙鹤振翅声中来,不知何时落于屋檐,银发及腰一身轻逸,连撑着的伞都是素白银丝勾勒着仙鹤的。

来人并未打量二人情景,许是太远,连声色也带了丝冷,手指勾着伞柄,鹤伞微抬:“过来。”

尚春秋和他那群仙鹤着实太出名,外人皆道春秋真人有通兽语灵性之能,毕竟除了尚春秋怕是没人再能支配这数十只的脾气极差的仙鹤。

明廊下的众人皆看到这一奇观,仰面望去议论纷纷。至此裴司亭没法再拦,圣上为求长生不死寻各方真人多年,此时好不容易确认了春秋真人及不归山仙使身份,他只得眼睁睁望着楚玙转了身向那人走去,再未回头。

身后金缕卫上前,在祝遂耳边说了句什么。

楚玙提裙便出,踏明廊踩在房檐上,眺望瞥见下方不远处黑烟滚滚,也望得见这世间昏昏。

她回身送了他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她听见祝遂刻意压低的声音:“大人,金缕卫来报,慕家走水了,正是姑娘那间。”

楚玙早已走到来人身遭,那把鹤伞有意无意遮了裴司亭的视线。

他没等到她回头。

楚玙在屋檐下轻抚仙鹤的头,从屋里抱出罐鱼酥,回手掏出了一块掰成几份来喂,仙鹤吃得摇头晃脑,争先赶来蹭她争宠。

尚春秋养鹤本是个意外,他养了太多动物,唯有这仙鹤□□活着,纯靠仙鹤自力更生才有今日规模。他的养法同寻常农户养鸡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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