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地直呼我的名字。
“彻儿,我来救你!”我跑到刘彻面前,抱住了他,紧紧拥在怀里,在他耳边告诉他,“哪怕我死了,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你。”
“丹心。”刘彻抓着我的手,“我们都能活,眼下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主仆,是兄弟。你顾好自己,不用管我。”
刘彻的话让我眼含热泪,火光映照下,他的眼神坚毅又凝重,那一刻,我慌乱的心也随他一样,变得坚定又力量。
“眼下怕是跳入江中,才有活路。”四处已无可走之路,我问刘彻,“你会水吗?”
刘彻摇摇头,明显退缩,“我宁愿被火烧死,也不愿活活淹死。”
“我会水,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让你有事。”我劝慰刘彻。
“大哥,我……”我想到了赵信,一时竟无法顾及他,“丹心对不住……你要保重!”
“时不待我,就此决定。我们岸边见!”赵信浑然不在意,他已经做了决定。
“殿下,殿下!”小黄雀惊叫着。
我们望过去,匈奴侍卫竟抱着小黄雀,已站到了船舷边上,小黄雀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小黄雀身材娇小,此刻在高大的於单怀里,像一个小孩。
“我认真抱着你要把你丢入江中,可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也不把注意力放我身上,我生气了,这次可真不客气啦。”这匈奴侍卫竟威胁小黄雀。
“你……你……丢好了……反正我是淹不死的……”小黄雀毫不示弱,她也不望阿仙奴,心思完全在她的主子刘彻身上。
“你放开她!”刘彻气急败坏,追了上去。
“那好,我们一起飞,一起死。”还没等刘彻追上,阿仙奴竟抱着小黄雀跳入江中。
赵信也追了上去,望了一眼,便也跳入渭水之中。
看着几人在河中扑腾,最先找到方向的竟是小黄雀,小黄雀顺着水游了起来,将处于船只旋涡口的阿仙奴带离了危险。
四处火光渐明,霹雳声渐脆,头顶火漆剥落,房间内已是一片火海。门梁上落下了滚木,我将滚木丢入江中;随后用脚踹了一扇窗下来,再次丢入江中。
“我跳了,我在下面接应你!”我和刘彻互看一眼,我先跳了下去,跃入江中,努力从茫茫江水中浮出水面,再望落芸舫,落芸舫已陷入火海了,江天火光一色,映照了半边天空。
“丹心,我好像听到姐夫在唤我!”刘彻忽地冲着江中大喊,又是焦灼,又是害怕,又是犹豫,已濒临崩溃。
“没时间啦!快跳呀!”大火与刘彻近在咫尺,随时可以吞没他,我催着他。
刘彻终于咬咬牙,站上了船舷,“啊!”的一声怒吼,跳入了茫茫江中。
我第一时间拉上沉于江中的他,拉着他往小黄雀方向游去,刘彻起伏着,很是难受,我也只能勉力支持。
渐渐地,有了救援船只出现在江心。
卫尉韩安国带着人马过来了,我喜出望外!
有黑影在江面上飞掠,我睁眼看仔细,有一黑衣人点足水面,手中银钩闪闪,向着离我五丈远水面上零星亮光奔去,大手一捞,竟从水面提起一人来。
被掣肘之人白衣黑发落下,我看的清楚——那人是霍织艳。霍织艳被他揽入怀间,此人又迅速地飞掠而走,悄无声息地不见踪影。
我将刘彻放置于小舟之上,他已陷入昏迷。我双手扣着小舟,也没有再爬上去的力气,小舟之上的船家拉起了我。
我望着远方落芸舫,只剩水中的残存的影子,已一寸寸葬身鱼腹,沉入渭河江心。
我的眼睛生疼,心下悲切——究竟是何人,如此不择手段?
我实在有些扛不住,忽而想起自己还有问话,却只能迷糊喊着,“赵信哥哥,赵信大哥……”
我越挣扎越沉沦,眼皮渐渐沉重,迷糊中听得边上之人急迫唤我,“刘丹心!”
我意念尚存,却应不出声,周遭便也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