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详细的计划说明,但刘彻和小黄雀还是听从我的吩咐,从王夫人那获取了出宫的许可。
三日之后,我带着刘彻、小黄雀在落芸舫和匈奴太子一行人会面。
我顺利登临落芸舫,赵信哥哥一众已在此等候。
“於单太子久等了。”进入厢房,我主动打招呼,对面坐着的赵信哥哥抬头望过来,见是我,一时间愣住了。我穿着刘彻的衣服,蟒袍玉绶,自信颇有几分皇子的姿势。
“你们……先下去。”赵信果断屏退左右,昨晚欺负小黄雀的侍卫也在场,不肯退去。我仔细看了看他,此人高大英俊,鹰钩鼻高眉骨,浑身散发凌厉气势,很典型的匈奴人模样。
“你也先下去,我跟你们太子有话单独要说。”赵信似不方便屏退他,可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大汉王子,我灵机一动,便喝令他退下。
他瞪着我,却也老老实实照做。
“赵信哥哥……”门吱声合上,我赶紧上前,抓住赵信手臂,与赵信相认。
“丹心……”赵信哥哥也打量着我,看到我活生生站在他面前,难以置信,“你还活着,我们还能再见面,太好啦!”
“我冒用了王子的身份,我现在是十殿下刘彻的心腹,替他做事。”我主动坦诚自己的身份,“大哥,时间紧迫,丹心有一事求大哥相助。”
“何事我能助你?”赵信疑惑。
“此次和亲,选和亲公主由谁定夺?”
“自然是於单太子。”
“他可有说过要选谁吗?”我追问。
“只说要娶到真正的汉家公主,不能让大汉朝像之前那样用宫女搪塞。”
“你能否先提议,要以落芸舫舫主霍织艳、馆陶长公主之女陈阿娇为和亲公主呢?”我大胆提议,“当然,她们二人不会真正嫁给於单太子的,我只是想借此闹腾一番。”
“落芸舫舫主,倒是听浑邪王提起过,琴倾长安,浑邪王已夸赞许久,我们早有留意;至于阿娇翁主,金枝玉叶,忝列其中,也未有不妥。”赵信思虑,“你要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得霍织艳者失天下,得陈阿娇者得天下。”我说出这大逆不道之话,不觉吸了一口气,“当今太子刘荣爱霍织艳而憎恶阿娇,储君之位并不稳固,诸位皇子都有机会。”
“你要帮助刘彻夺嫡,可是盘算已久?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事,你考虑清楚啦?”赵信内心大受触动。
我点点头,无比辛酸,也无比肯定地告诉他:“我们得罪了东宫,刘彻娶不到阿娇,也做不了胶东王,迟早会被清算的。实在是被逼无奈,没有办法的事。”
“为兄愿倾力相助。”赵信向我保证,会倾力相帮。
我感激地向赵信表示谢意。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匈奴侍卫和小黄雀、刘彻的争吵之声。
“我叫阿仙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就不肯告知了?”那匈奴侍卫自称是阿仙奴,非得逼小黄雀自报姓名。
我叮嘱过小黄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
此时,落芸舫又有琴音袅袅升起。赵信凝神倾听,好一会儿我才告知他:“这是霍织艳的琴技。”
我和赵信走了出去,二人拾级而上,见到霍织艳在阁楼上弹琴。
“有幸听霍姑娘弹奏一曲,实乃平生乐事。”赵信礼貌地表示,见了霍织艳的绝美容颜,也不由心生赞许。
“那再给你们弹一曲吧,弹完这一晚,我也要走了。”霍织艳不无惆怅地表示。
霍织艳专注弹琴,我拉了她身侧的子夫离开,问道,“霍姑娘是要离开落芸舫吗?”
子夫点点头,已是十分伤心,我又问她:“卫青可是回来了?”
她摇摇头。
卫青仍是下落不明,那平阳的心结还是不能解。我靠着船舷,听着清澈琴声,听着涛涛江声,望着远方的点点星火,不由愁绪万千。
正当此时,有姑娘从另外房间里跑出来,扑着花帕,四处叫嚷,“着火了!”
我回神,发现火苗四处乱窜。此时落芸舫正在河流最中央,想往两岸靠岸,都是不可能的。
“你们有几艘能下放的小船?”我问子夫。
“只有一艘。”子夫犯难,“可我们未必能取到这艘小船,下面都是火……”
“姑娘,我们可怎么办呀?”子夫问霍织艳,“我们快逃吧。”
“我的画舫要被烧没了,我该跟着它一起沉入渭水中。你跟他们走吧,我不走。”霍织艳仍端坐着,仍在抚琴,只是节奏也变得急促。
“霍姑娘,莫要意气用事,快走!”我也催促霍织艳赶紧离开。
“我来劝姑娘,你们顾好自己。”子夫劝我和赵信赶紧离开。
我拉着赵信下楼,发现楼下的已是火光冲天。
“丹心!”刘彻正与阿仙奴、小黄雀商议如何逃难,见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