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苏玺和丘子由一同将妖魂护送到了京郊九华观,二人到的时候,衍芜真人正在院子里神清气爽的教阿九打拳。
“马步扎正了,腰别塌!”。
“胳膊打直、打直,出拳要快!”。
阿九小脸绷的紧紧的,一套拳打下来,早已累的汗流浃背。他天生就不是那块学武的料子,衍芜真人却偏爱在心情好的时候,将他捉来训练武艺。
见二人回来,阿九眼睛都亮了,他高兴的嚷了一声:“师兄,师姐回来啦。”就忙不迭的带着趴在地上的大黄一溜烟跑远了。
衍芜真人现下醒了酒,眼神清亮,神清气朗的,完全不像花甲之年的老人,就好比他现在吹胡子瞪眼的数落两人,看起来比那年轻人都要精气神十足一些。
“你们两个小鬼,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丘子由,你不是说你去送小玺回府了吗?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这些时辰够你来回个八十次了……”。
“还有小玺,你阿娘都让人往观里递话了,要不是我给你打了掩护,你阿娘又要担心的睡不好了,你知不知道,你个臭丫头!”。
二人都低着头不吭声,老实的听着衍芜真人数落自己,直到他骂累了,停下来歇了一歇,才看着二人道:“说吧,一晚没回来,是不是跟香云楼那个案子有关”。
“嘿嘿,师父精明!”二人奉承着,用三言两语简单概括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夜。
衍芜真人听完后,皱着花白的眉毛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捋了捋胡子,向苏玺伸出手。
“将那妖魂拿来给为师看一看”。
苏玺正有此意,连忙从腰间解下乾坤袋,递过去。
衍芜真人接过乾坤袋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只泛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瓶来,苏玺认得那琉璃瓶是道家至宝,专门用来装邪祟之气和妖魂一类。
衍芜真人将琉璃瓶的瓶口对准乾坤袋,袋中的妖魂一瞬便被吸了进去,他将瓶子高高举起,在阳光下看的分明,那瓶中看起来空无一物,却隐隐有一道透明实体在缓慢流动。
“师父,这究竟是何妖物,为何这魂体竟是透明的?”苏玺和丘子由一脸古怪的看着那琉璃瓶道。
“魅妖,无实体,能惑常人心神,极擅伪装,吸人精气为生,以杀人于无形,”衍芜真人脸色逐渐凝重:“可这妖已在世间消失近百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都中?”。
苏玺和丘子由闻言齐齐一震,他二人也不知这妖居然来头不小。可二人虽然取了妖魂,却并没在赵默儿嘴里问出什么,只摇摇头,如实道:“这妖魂附于一女子身上,其余的我们便也不得而知了”。
“香云楼的女子……,这事蹊跷。”衍芜真人将琉璃瓶收起来,自言自语道。
“哪里蹊跷了,师父?”苏玺知道他又要卖关子,但还是忍不住的问。
“这妖魂不全,”衍芜真人见自己的小徒弟一脸的求知若渴,眯了眯眼,回道:“这女子身上的妖魂只是被分出来的一缕罢了,并非精魂,定是别人给予她的,要不然,以你二人的道行,怎可能在这等大妖的手下全身而退”。
“什么?”苏玺和丘子由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妖魂还能一分为二?”。
“普通的妖是不能的,但魅妖这种没有实体的大妖,又在世间吸收了那么多的日月精气,将精魂分出一缕来,对它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二人听罢沉默下来,不禁同时想起当时赵默儿嘴里的那一句“报复”,本以为是她死到临头想逞强唬人的话,没想到其中竟确实有鬼。
“好了,你二人折腾了一夜,不管如何也先歇上一歇吧,其余的师父会托人打听。对了,小玺,你雀鸣山一行如何,还不快告诉告诉师父”。
衍芜真人将丘子由撵回房休息,便留下来单独和苏玺问话。
苏玺随后将自己在雀鸣山中遇到傅少恒一行人和如何制服树妖巧玲、取得妖丹之事尽数娓娓道来,说到末了,她挠挠头,问出了她和丘子由共同的疑惑来:“不过师父,你为何要让我一人前往雀鸣山呢?”。
听得她在山中如何与那巧玲斗智斗勇,衍芜真人捋着胡子难得的夸赞了她一番,听及后面,他又摆摆手:“不为什么,不过是为师算出你与那里有缘罢了。好了,那树妖的妖丹就暂且搁在你那,你且回家与你阿娘报平安去吧!”。
苏玺听了师父的解释后更加的一头雾水了,什么叫她和雀鸣山那里有缘。不过她天生就不是爱刨根问底的性子,想到还有一事未问与师父,忙道:“师父,靖王世子那把宝剑灵气充沛,却不知被何人封住了,您可有法子解开?”。
闻言,衍芜真人胖胖的身子顿了一顿,随即眯着眼睛道:“还有这种事?你改日将他带来观里吧,我且看上一看”。
“是。”苏玺忙笑着应下,与他告辞后,出了观里。
道观外,府里的车夫丁叔早已接到信,在门口等候。丁叔穿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