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厢房的一间雕花窗子里,一道曼妙的身影正舞的兴起,她削肩杨柳腰,水袖一挑,一甩,舞姿婆娑,光将她的影子打在窗纸上,任谁看了都不由的迷失了心神。
傅少恒认出来这女子跳的是霓裳羽衣舞,可此舞讲究一个“仙”字,此女却跳的如此蛊惑人心,连他这等定力极强之人,都要心神不稳。
他转过头去,果见郑林和唐新已经一脸痴汉相,呆呆的望向那道身影,嘴角都似有口诞流出,楼下的伙计和楼中的伶人在注意到那身影后,也纷纷驻足,痴痴的看着。
傅少恒心急如焚,此女恐就是那个将命出卖给妖之人了,看她这番做派,怕是早就猜到了他们要来。
他焦急的看向一旁的香娘子,见她也一脸的呆滞相,只得将剑拔出,在她手腕处依次划了两道伤口,虽伤的不深,但也足以让她吃痛。
傅少恒见她捂着手腕痛呼一声,应是清醒了些,忙问她:“妙仪姑娘住在哪间?这跳舞的女子又是何人”。
“妙仪,妙仪就住在那啊……”。
傅少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香娘子所指的分明就是那道鬼魅身影所在的房间。
他又听香娘子幽幽的道了句:“跳舞的怎么是默儿呢……,她不是还病着呢吗”。
傅少恒终于知道整件事不对劲在哪了,卷宗里王成在馄饨摊上总共提到过三个女子,云芍,妙仪,赵默儿。云芍可能因为某些事给了他一个教训,但并不致死,而妙仪是他所谓的“红颜知己”,经常为了她一掷千金,因而妙仪是最不可能杀掉王成的那一个。
只有贯穿了整个案件,一向体弱多病,最无法让人去怀疑的赵默儿。而且那日赵瑞康就是因为王成提及赵默儿时说到了侮辱的字眼,才一时气愤与他起的争执。
思来想去,傅少恒只道自己大意,才使自己这一行人落入危险之中,现下唯一的办法便是去打断那赵默儿施展的妖法。
他刚要动身前往二楼,就听旁边幽静的小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是丘子由正提着灯笼往这边跑。
“你师姐呢?”傅少恒见他身旁无人,忙问道。
丘子由跑的气喘吁吁,闻言也没开口,只伸出手往身后二楼指了一指。
傅少恒见状瞬间明白过来,怕苏玺一人不敌那赵默儿,忙飞身掠起,跃向二楼。
待他稳稳落到二楼妙仪的房前时,苏玺刚好到达。推开了那间房门,里面的情况尽数落入二人眼底。
只着里衣的妙仪浑身是血的惨死在了房中,昔日娇美的容颜此刻爬满了血痕,她双目紧闭着,全无生气,只那面上的神情与当日的王成如出一辙,两边嘴角向上高高吊起,笑容可怖。
赵默儿听到房门被人推开,身子不由一颤,转过头来。
“你们?怎么会……”。
她见二人神色清醒,不像被自己的妖法所惑,不免惊的花容失色。
“你那点小伎俩还不至于把我们所有人都迷惑住,”苏玺一脸冷意的看着她,又道:“说,你为何要害人,又是从哪得来的这一身妖力”。
赵默儿见事情全然败露,索性也不装了,大笑一声,就飞起水袖向她脖颈缠去。
“呵呵,这些就不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道士该管的事了,受死吧!”。
苏玺见她不由分说,犹如癫狂了一般向自己攻来,心道一声不好,这赵默儿怕是被妖魂蚕食的心智都迷失了。
她转身避开那犹如利刃飞来的水袖,水袖攻势又急又猛,袖风在她脖颈间割出了一道伤口,见一击未中,还要再来,半路却被一柄斜出的剑给格挡住了。
苏玺认得那是傅少恒的飞阳剑,他这一挡给了她喘息的机会,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后,连忙翻身滚到一旁,在怀里掏出一道清心符,打向赵默儿的脑后。
那赵默儿似身后长了眼,一个矮身就躲开了她的符咒,苏玺心中骂娘,刚想再掏出一张来,就被旁边房间里不知何时跑出来的伶人给按住了。
那伶人面容呆滞,形如木偶,一看就是被妖力迷了心智,苏玺无法,只好将清心符贴在了她头上。
而赵默儿却趁此机会,觉察自己不敌傅少恒,躲开他一剑后,便身子一扭,向楼下掠去。
“不好,快抓住她!”。
苏玺怕那赵默儿大开杀戒,慌忙喊道,随即就见傅少恒使出一个蜻蜓点水紧追而下,忙也摆脱那伶人运起轻功跟了下去。
楼下庭院里,丘子由刚解了唐新、郑林二人的幻术,就见一道身影从楼上飞来,慌忙在怀中取出一串珠串来,向那人影扔去。
那珠串其貌不扬,却在飞向赵默儿时瞬间散开,颗颗散发出深紫色光晕,向她周身缠绕而去,直将赵默儿打的溃不成军。
“金刚缠,你竟将它带出来了。”苏玺一脸惊喜的看着那出自他们道观的法器。
“那当然!”丘子由得意道,随即又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