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1 / 3)

平椿看着夸张些,可以用“蓬头垢面”四个字来形容的高氤,背上背着一个又重又鼓囊的蛇皮袋,狼狈地出现在202寝室门口的时候,心湖泛起一丝涟漪。

高氤是真真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尾。她预料到了这趟公交车上的人,这些天会格外的多。可没人事先告知她,通往城西菜市场的那条大路被封了,好多买菜,卖菜的老头老太太都只能改道走三中前门口那条南京路了。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高氤挤在那辆超载的,甚至还载有关在鸡笼咕咕乱叫的鸡的公交车,过程有多煎熬,怕是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其中的苦楚。

平椿是昨天下午返校的,东西都已经归置好了。她站在书桌前,双手无所适从地看着高氤,踌躇着,到底还是开了口:“我帮你吧。”

高氤解蛇皮袋上的绳结的手一顿,语露欣喜地应道:“谢谢。”

奈何直到平椿极有分寸地帮着把自己的东西简单归置一番了,高氤还是没把那个死结解开。

她的脸有些发烫,颇不好意思地扭头看了一眼平椿,手上力气不减,死死地扒拉着两根会掉屑的粗麻绳。

“这麻绳质量真好,一点也拽不断,挺好,难怪我的蛇皮袋都破了一个洞了,里头的枕头还是没掉,呵呵……”

高氤的额头上沁满汗珠,眼神躲闪着就是不看平椿,像一只犯了错事,怕被主人责罚的小猫咪。

平椿性格爽朗,她的嘴角挂着笑,体贴地把自己抽屉里的大剪刀递给高氤,嘴里打趣道:“高氤,这个笑话……弱爆啦。”

高氤的脸红的像被火烫着了似的,她不安地直视着平椿细长不大的眼睛,瞳孔里头映着的是自己红红的脸蛋。

她发自内心的露出了一个害羞,欢愉的笑容,洁白的牙齿长的可真密实。

太阳早已西沉,月亮高挂枝头,满天星斗羞答答地藏匿在蓬松绵软,乌漆麻黑的云层里。

宿舍楼下有一个小树林,里头种满了梧桐树,石榴树和其他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杂树。

寝室的小阳台开得挺阔,青灰色印着花纹的瓷砖上,沉默寡言地月亮一不小心便洒了满地清辉。

高氤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了,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玻璃窗没关严实,寒冷的夜风狡猾地偷溜进来,吹落了一丁点儿的墙灰。高氤略带嫌弃地用衣袖把脸上的墙灰抹去。

夜鸟的叫声,在此刻,在静谧的小寝室里是如此的嘹亮,这一声高过一声的啼叫拨动着高氤麻乱的心弦。

平椿怕是早已梦会周公。高氤有些认床,虽然铺在硬床板上的毯子不算薄,但她还是觉得,粗糙坚硬的床板把她的骨头硌得生疼,眼眶里的那泡泪水是悄无声息流下的。

她的牙齿紧紧地咬住衣袖,不让委屈的抽泣声从嘴巴里溢出来。

学生时代的生活向来都是如此,有时候像在嚼一朵棉花糖,更多的时候,是在一边吃着苦瓜,一边在沙土里傻了吧唧地挑拣白砂糖。

天大的委屈,都要打碎牙往下咽,糊里糊涂地睡一觉,明天醒来,还他妈的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毕竟,饭可以不吃,卷子不可以不做,不然,隔那么一两天再去,看到的,就是被卷子淹没的课桌。

高氤洗漱的时候,看见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眼睛肿成了两颗小小的青杏。看着,不像是刚睡醒的学生,倒像那通宵打麻将的黄毛街溜子。

老黄挺好的,就是好的有些过分了,这沉甸甸的返校关怀,真真是要了火箭班全体学生的半条老命了。

高氤疲惫地靠在课桌上,下巴枕着胳膊,眼皮低垂,无精打采地看着物理课代表把没多久前收集好的理综卷子整齐摞好,准备送去办公室。

林颂手里抱着一个崭新的,还没拆封的篮球,长舒一口气,提议道:“哥,咱们去打会儿篮球吧,考了一天试,腰都直不起来了。”

彭鸫正在收拾书包,闻言,语气淡淡地附和道:“那不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你把贺玦叫上。”

林颂欢呼一声,抱着球,活蹦乱跳地跑出教室。

身后响起短促的,拉链被拉上的声音。高氤眨巴眨巴眼睛,静静地望着教室黑板上方的白炽灯,那儿有两只蠢笨的飞蛾,不管不顾地削尖了脑袋,死命往灯泡里头钻。

“高氤。”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

高氤靠在课桌上一动不动的,轻轻地应道:“嗯?我在。”

“听老黄说,你转住宿了?”

南方的冬天,是湿冷的,总会有那么几只不怕被冻死的蚊子,顽强地出现在足够让它们饱餐一顿的地方。

高氤听着耳边令人心烦意乱的嗡嗡声,瞅准时机,一巴掌拍在嫩白的脸颊上,一只残破的蚊子尸体,便血淋淋地冒着黑臭,安静地黏在手心里。

彭鸫挺有眼力见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高氤。

高氤终于舍得把沉甸甸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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