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支撑起家族事业。”
“月牙,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不光是男子,人活在世上,该有一份自己的成就。”
“我知道了。”
雨还在下着,从宫外回来,我去了仁寿殿。早先包围在殿外的侍卫撤离了,鹰隼好像获得了一点自由,但尊重久久的失去了。
殿门拉开,一道闪电照亮屋子里的景致,鹰隼盘坐在长椅上打棋谱。
“大王走到哪一步了?”我走向正中,双手抱着一个四方盒子。
“好久不下棋了,走到哪里下到哪里。”听他的语气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致,只是应付时光。
“屈明光没有告诉你,下棋边走边下的是稚童吗?把棋子拿到手里,至少得走一步看三步。”
鹰隼丢弃指间的白子,“王后又走到哪一步了?”
“刚刚取得优势。”我似笑非笑,沉了口气,问道:“尹浣纱,对大王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他静默半晌,转而轻松作答:“是。她是我很爱的一个人。”
那么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没有过月牙?我望着他脸上刺目的剑疤,拆开裹在四方盒子外面的蓝布。“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的目光有些迷乱的凝注在盒子上。
“为了你,那个叫尹浣纱的女子跑到王城令大人那儿请死,说人是她杀死的。不枉大王一番看重。”盒子脱手狠狠砸向地面,里面的白灰散落出来。
“这就是她的尸骨。”我道,“你大概很想见她一面。我把她给你带来了。”我踢出那个盒子,盒子朝他滚去,白灰泻了很长一道弧线。
鹰隼从椅子上走下来,几个大步来到盒子旁,用手捧起落在外面的白灰,将它们收敛入盒中。
我用踩过雨水的鞋子践踏着白灰,“你捡不干净了,它们会粘在我的鞋底下,永受我的践踏。”
“对于一个亡故之人,你还要如此不可?”他抬头看着我,眼窝凹陷,眼中有沉默的怒意。
“因为她是你喜欢的人,所以你伤心了?”我神色铁青。“不过她杀了我大哥,罪该致死,可是飒箭横,他伤害你了吗?”
他眼光收缩,意识到我还记得从前。
“这是你欠我的,鹰隼!”
雷声隆隆震撼着大殿。
“我要与你生个孩子。”冷硬的口吻,像是命令。可是我的心里藏着艰涩的滋味。
他徐徐站起身,不齿地说:“你不是很恨我吗?”
“是的,我很想一剑杀死你,不过我必须为自己考虑。你死了,我是个寡妇,不可能再嫁,不是和你一样绝子绝孙了吗?我需要一个孩子,他会取代你。”
“我不爱你。”冷酷的话,冷酷的神情,“我不会再碰你这个女人。”
“这由不得你。”我竟然保持住了平静,“你没有资格来谈条件,我可以用兰宫的一切来作为威胁,韩莫离的命,妍太妃的命,你是不是真的想变成一个光杆大王?”话说出来我的心也跟着吃惊,赞叹自己够狠,够绝。
“明天晚上,我会准备晚膳,届时请大王驾临琼台殿。”
最后,深深打量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也太平静,太复杂,看不透,猜不透,是一汪漆黑的潭水。我拂袖转身,威仪万端地离开大殿。
……
帘子遮挡住密密麻麻的雨声,烛火浓烈地泡着卧房,沐浴之后我出现在鹰隼面前,他坐在榻前,一杯连一杯的喝酒。
我看到了五个歪倒的酒壶,这一定是喝光的,还有三个站立着,不知有没有满着的。
“大王,你不想有个孩子吗?”我俯视他沮丧的模样。
他没有答话,他对我越来越沉默。
我躬身,抓起一个酒壶,空的,又抓起一个,这个里面有酒,我倒到嘴里,暖暖的酒意很快涨满了心房,只是眼泪,差一点儿从眼眶里掉出来。我放下酒壶。
酒这个东西不能多喝,喝多了就难以自持,把握不了情绪。
我冷了冷心,弯下腰去拉鹰隼的手,温热的水滴滴落到我的手背上。我以为是酒,覆住了鹰隼的手,接着又有数滴湿润落到我的手背上。
仔细一瞧,他早放下了酒杯,那是他的眼泪。
他本想用酒麻痹自己的心,却恰恰煽动了他的情绪。察觉我的注视,他很想收住崩溃,但已经不能克制,热泪滂沱。
我蹲下身子,想趁机奚落他一番,又发现说不出话来,想安慰几句,亦是开不了口。
猛然的,他张开手臂抱住我的身子,埋在我胸前忘情地哭了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博取同情吗?”我冷笑数声。“你不是一直很骄傲吗,怎么让自己像一条狗一样在墨家人面前流泪?”
想着他好歹有些自尊,在我嘲笑之后会强迫自己恢复沉着。但是他哭得十分凄凉。
他的情绪到了底线,一个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