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太多,一直没有诉说过,水满则溢,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后来,慢慢的,他的眼睛里不再流出泪来,他疲惫不堪地仰倒在地毯上,顺着酒意又睡了过去。
屋子里响起鼾声,他的酒晕未褪,满面通红。我吩咐宫人将他扶到了榻上,远远看着他们将他收拾好了,打算去另外的房间休息,可又打住心思。总归是要同榻而眠的,我逃避不了,鹰隼,你也是。我们这对夫妻做得真是悲哀。
申时的时候,鹰隼从梦中醒来,醉过之后,这个时辰的脑子特别清醒,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注意到身旁的我,此刻,我睡得正沉。面容恬静,温柔得像最好的那段时光中的样子。
他忍不住细看了一会儿,想到了新婚的早晨。
那天,他醒得很早,那个娇憨的丫头却不知道,在她醒来之前,他已经盯着她打量了许久。只是时辰尚早,他躺了回去,闭着眼睛养神,后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起来时,他对镜子自照,还称赞她的画工不错,把自己的夫君画成了娇媚的姑娘,随手抓起了果盘里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枣子……
现在,她依然这么近,就在自己的枕边,呼吸的声音紧贴着耳朵……他轻轻抚摸月牙的脸,“这世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