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1 / 3)

出了贺家村,沿着稻田边的土路往北走不到三里,就是浔水县的县城。贺浔茵邻居家的婶子今晨要进县城去探望坐月子的女儿,赶了牛车,顺路捎了她一程,因此当贺浔茵站在县城里最大的玉器铺子“和玉坊”那高大精美的门头前时,里面还不像上次那样人来人往。贺浔茵摸了摸怀里鼓鼓囊囊的布包,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

店里四面墙均靠墙摆放着红木多宝阁,上面皆是各色大型摆件,玉色透光,翡翠青碧,有金镶玉的山形百兽,在穿过窗棂的阳光下闪闪发着光。

一天的生意才刚刚开始,里面柜台后一个伙计正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擦着桌子,见有人进来,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见来人粗布麻衣,又懒懒地垂下了眼皮。

“这位小哥,你们掌柜的在吗?”贺浔茵上半身趴在柜台上,身子前倾,像是要看清柜台后面有什么似的。

“真是不巧这位小娘子,我们掌柜的今日出城去了。”伙计抖搂抖搂手里的抹布,有些心不在焉。

贺浔茵撇了撇嘴,她无意与这种以貌取人的伙计多言,正要扯着嗓子喊一声,就见有一个中年男子掀了阻隔里外间的门帘走了出来。那人一身绛紫色绣暗云纹长袍,腰间一根墨色银边腰带,中间一个雕花镂空玉带钩,身量修长,脚背挺拔,一张俊脸却蓄了长长的胡须,正是掌柜的。

贺浔茵看了那伙计一眼,对方讪讪地,向掌柜行了个礼,进后堂去了。

掌柜显然还记得她,笑道:“原来是你啊。我这伙计有眼无珠,嘴上没个轻重,小娘子多包涵。”

“无妨无妨。掌柜的,您贵人事忙,我也不同您拐弯抹角了,我今日来就是要赎回我的臂钏。”

“这……小娘子,你先莫着急,先坐下,喝杯茶。”掌柜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滞,引着贺浔茵在桌前坐下,亲自掌了茶。

贺浔茵见他脸色不自然,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心头越是急,面上却越发不显,只是拿了茶杯到鼻下轻嗅,又浅浅尝了一啜,叹道:“好茶。只是这好茶我今日却没福气享受。掌柜的,我还急着出城回家去呢,我的臂钏呢?”

“唉,小娘子,我们和玉坊开门做生意,没有客人上门来我们却不接待的道理啊,这不是自砸招牌嘛。是,您那天上门来我们说好了,那玉钏子我替您保留一月,您在以多两份利的价赎回,可这……我跟您实话说了吧,那人来只拿了那一件,别的什么都不要,还出了这个数,这,我……唉。”

贺浔茵看着他手指比出的数,半晌没有说话。

她自是知道,没有送上门来的生意不做的道理,更何况还是几倍的价格。可她心里依旧堵堵的说不出话。这玉钏并不是李玉儿所说是她爹娘给她准备的及笄礼,而是她在现世时便戴在手腕上的东西。说来也奇怪,贺浔茵穿到这具身体里,除了意识之外什么都没有,却只有这臂钏不知何故和她一起穿越了时光,甚至穿越了空间,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她摸了摸手臂,心里更加空落落的。这臂钏还是……还是……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臂钏是哪来的,又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的手腕上的!

她紧皱眉头,循着臂钏第一次出现在自己手腕上的时间努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整个人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她越是想知道,脑子里的空白竟越多,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

“小娘子,小娘子,你怎么了?”

贺浔茵猛然一惊,清醒过来,就看见掌柜的那张蓄了须得脸正焦急地看着她。

“我?我没事,没事。”她拿过桌子上的杯子,猛地一饮而尽。缓了缓,才慢慢开口道:“那您还记不记得,买走我臂钏的人,长什么样子?”

“嗯,自然是记得。我们和玉坊售卖珍奇玉件,来往客人本就有数,更何况那人通身气度不凡,让人见之难忘啊。”掌柜捋了捋胡须,有些得意。

贺浔茵迅速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他不是本镇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前从没见过,那人坐了一架马车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排场不小。我的伙计见他出门后往出城方向走了。”

“南城门还是北城门?”

“南城门。”

“南城门,那就是往我们村的方向去了。”贺浔茵皱眉喃喃。掌柜的看她思索的模样,掩在胡须下唇边藏了一丝浅浅的笑。

“我知道了,谢谢掌柜的。”贺浔茵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出门便要走。

“小娘子客气了,是我违诺在先,惭愧,惭愧。”

掌柜将她送到门口,贺浔茵没再多言,一个人往回村的方向走了。见她已经走到看不见背影,掌柜才进了门,迅速跑到里间,一把扯下了脸上的胡须,“哎呀呀,这个东西不行呀,这才戴了多久,脸疼,脸疼。”想起贺浔茵刚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咂咂嘴,“这小狼崽子,真不是东西啊!”

贺浔茵皱着眉走在路上。倒不是担心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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