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2 / 3)

钏,对于买走她东西的人,她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盘算。她想的是自己怎么会想不起来手钏的来历呢,难道是记忆有损?

“哎呀,得罪得罪,借过。”后面一个人狠狠撞了贺浔茵的胳膊,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在街角。

“没长眼吗?”她恨恨道,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就听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并着“在那里”“别跑”“抓住他”的喊叫声。

贺浔茵赶忙避到一边,就见一队六七个身着统一服饰的家丁模样的人追着前面那人跑去。她心下嘀咕:什么人啊,却猛然想起前头跑的那人有些眼熟,似乎是村里一个鳏夫,略通文墨却是妙手丹青,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找他画年画、门神,那叫一个栩栩如生。身后追着的那队人里有两个似乎在哪里见过,却是想不起来了。

经过这一番打岔,倒是将她从之前那种迷茫的状态里撞了出来,想着还是早日拿回钏子要紧,便急急忙忙就往村子里奔去。

柳府的下人近来快活了很多。

柳念南表面上看是一个风度翩翩、仙风道骨之人,实际上却极其挑剔难伺候。可自从柳府里住进了水公子,柳老爷似乎就一直在吃瘪,可见这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水公子真正有君子之风,言行举止有理有度,对待下人也是彬彬有礼,哪怕上次做出了在街头狼吞虎咽臭豆腐的事,那也是有真性情,乃名士之风。

尽管当罪魁祸首贺浔茵找上门的时候,柳家从管家到丫鬟小厮的表情都有那么一点点僵硬:这时候倒是都不再提贺浔茵一个小娘子街头高声吆喝、卖臭豆腐也是颇有洒脱不羁的名士之风了。

丫鬟将贺浔茵引道了正厅堂屋就下去了。虽然大门洞开,屋子里也是窗明几净,可她看着水沉慢条斯理濯洗茶具的样子,心里不知怎地有些发毛。

“你来了,坐吧。”水沉似乎并不惊讶她为何而来,这让贺浔茵心里更是确认自己的玉钏就在他这。她大大方方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手点着桌子,一手撑着下巴看他动作。

水沉见她这副浑然如进了自己家般的闲适模样,脸上多了几分浅浅的笑意,也不多说话,径自做着手上的动作。

贺浔茵看他手指翻飞间自成一种优雅灵动,濯杯、洗茶、冲泡、分杯,简单几个动作竟被他做出一种独特的节奏韵律来,心下暗叹:瞧瞧这贵公子的气派,难怪她看柳家的下人们比起上次见又多了几分神采,若是能天天见着此等人间美男,她也神清气爽——前提是这美男不要总是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来。

水沉将分好的一杯茶放在桌边,轻轻推至贺浔茵面前,“尝尝。”衣袖移动间,暗香浮动,盈盈一室,让人觉得他那日满身油烟气的模样仿佛是一场错觉。

贺浔茵暗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各个都要请我喝茶。

念叨归念叨,却还是拿起那杯子,入手温润,是上好的羊脂玉。还未凑近,便已闻到淡淡茶香,汤色清透,入口回甘,尝着是比掌柜那里的茶香些。

“如何?”水沉眼里含笑,问她。

她点点头,将茶杯里的茶仰头饮了。水沉欲给她续杯,却被她一只手挡住了杯口。

“水公子,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

水沉听着她这称呼,依旧笑着看她,似乎在等她说下去,脸上的笑意却淡了几分。

贺浔茵沉吟半晌,几句话在嘴里打糍粑似的翻来覆去地搅,最后还是直接问道“不知水公子可曾在县城里的和玉坊买过一个玉臂钏?”

“买过。”

贺浔茵正盘算着如果他否认,该如何应对,没想到他也答得如此坦坦荡荡,倒是让她一愣,一时有些接不上话。手指摩挲着莹润的杯口,半晌才小声嘀咕道:“强行买了人家的东西,也这么理直气壮。”

水沉却像没听见似的,拎起壶径自给她添上茶,“这是狮子峰的龙井,赶在露芽时节采的,今年年景不好,我也是费了不少劲才得了些。上次邀请便是想让贺娘子品评一番,我想有了这好茶,再加上贺狸狸,贺娘子总能来了,谁曾想竟没也能成。今日总算是等到了。”

贺浔茵一口茶入口,差点被他这番含酸带刺的话惊得吐出来,又缓了口气一伸脖子咽下去: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狮峰龙井,不得喝个够本!

又是一杯茶下肚,贺浔茵也不跟他磨叽,直接道:“你明知道那臂钏是我的,我与那掌柜说好,虽名义是卖,实则为当,他给我留一月,我凑够了钱还要赎回去的。如今你买了它,听老板说还是高价买的,你,你这是做什么。”

水沉弯起眼睛看她:“贺娘子可不要血口喷人,你怎么咬定我知道那是你的臂钏?我若知道是你的,必定要快马加鞭、敲锣打鼓地送到你府上去啊。”

“你!”贺浔茵气急,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狠狠瞪着他。

“好了好了,我说笑的,你不要生气,若有言语冒犯,还请原谅则个。”水沉站起来,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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