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击(1 / 2)

“是小狐狸!”阿渡道。

赵不执讶然道:“她额心印记未销,仍然只有两道雷纹,为什么她可以化成人?”

他们这边正说着,那边,夏弘文却不肯开门,他隔着门道:“姑娘,孤男寡女,夜半无人,你我共处一室,于理不合。”

小狐狸只求情道:“公子,我无处可去,听闻榕树观是乡邻们用善款修建,所以才来这里碰碰运气。眼下大雨倾盆,可否容我进去躲上片刻,我只求有瓦遮头,决不损害公子清誉!”

夏弘文原本只是犹豫,听她一番通情达理的剖白更是动摇,这时,他听见门外女子打了个喷嚏,心下不忍,连忙打开观门,将她放了进来。

“引狐入室,这下他可保不住自己的清白了。”阿渡幸灾乐祸地想。

果然,小狐狸一开始是“路过此地,暂借避雨”,然后是“无处可去,请求收留”,再就是“无以为报,愿为公子洗衣烹饭”……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她落在夏弘文脸上的眼神越来越热,而夏弘文也从一开始的躲闪避嫌,到面对小狐狸时笑容越来越开朗……

甚至,他听闻小狐狸自述是个孤女,只有个乳名唤作阿狸,于是自告奋勇的给她取了个名字:“你我相遇之时正是中秋佳节,又是在榕树观中,不如,你就叫秋榕吧。”

小狐狸望向夏弘文,目中泛起盈盈泪光。她虽没有言语,阿渡却读懂了她的心声。

夏弘文身为读书人,没有用什么典故华词,反倒以如此朴素的命名,表达出,他是如何珍视两人的相遇。一个夏,一个秋,他想记住与她初遇的时刻,也想他们如四季般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情到浓时,他们很自然地便成亲了。阿渡悄悄捂住眼睛,没有去看光幕上两人在榕树观中拜天地、入洞房的一幕。

黑暗中,忽然听赵不执低斥一声:“谁!”

阿渡睁开眼睛,见光幕上画面闪动,像极了被干扰信号的电视屏幕,赵不执拔出弑神,指向出现在甬道的两人。

“春喜、冬生?”

赵不执先前没有见到这二人,不知他们是谁,听闻阿渡这样说,剑意稍缓。

两只鬼魂急急上前来拉她:“来不及解释了,神女,快走!”

阿渡被他们一左一右拉住臂膀,不明所以的被他们拖行向前,赵不执把剑一横,挡住三人去路:“站住!你们要做什么?”

春喜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恰在此时,甬道之内忽然传来一阵震动,光幕上的画面应声碎成无数片,一个低沉的、不变雌雄的声音从甬道另一头传来:“就凭你们,也想背叛我?”

声音传来的瞬间,赵不执反应迅速地还剑入鞘,一把抓过阿渡,带着她向前飞奔,春喜和冬生反倒愣了一下,连忙跟在后面,一起向前狂奔。

阿渡一边跑一遍抓狂:“容……容我问一句,我们为什么要跑啊?还有!你们俩为什么在这里?刚才又为什么消失?你们在故弄什么玄虚?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

还好冬生已经死了,说起话来,不带一丝气喘:“神女,我和春喜受你恩惠,原本想用自己的心魔通道,将你送出去,未曾想,触动了你自己的心魔幻境,此刻,你与魔物发生共鸣,即将被它捕捉。我们要赶在它抓捕你之前,救你出去!”

赵不执一声不吭,弹指结印,往自己和阿渡身上各贴了一枚神行符,速度更加快了不少,春喜与冬生紧紧贴在二人身后飘行。

可是他们再快,也快不过魔物的追逐,发光的甬道在他们身后碎裂崩塌,“轰隆轰隆”地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阿渡没有回头,却感受到从身后涌来一阵巨大的饥饿感,未知的危险潜藏在那片黑暗之中,追着赶着,仿佛想撕咬下她的脚后跟。

她原身本是个静以养身的废宅,即便穿到这里,套了个神女的壳子,心理素质还是跟不上。

被赵不执拖着,被春冬二人架着,她勉力跑了许久,可这条甬道长得好像看不见头,随着一口气没喘匀,阿渡绊了一下,虽然没倒,黑暗却追了上来。

黑暗张开巨口,就要将他们吞下,冬生拼尽全力,将他们往前一推:“神女快走!”

说完,便化为一枚魂钉,转过身,朝魔物义无反顾地扑了过去。

魔物张口巨口,没有吞到心仪的美食,却被魂钉狠狠刺入,它未料道会被自己豢养的伥鬼所伤,当即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嚎。

阿渡回身想要抓住冬生,却被春喜一把拽回,推搡着她向前:“神女,我们本就是魔物伥鬼,早已经解脱不得,你快跑!”

她如此说,却消解不了阿渡心中情绪,一方面,她若停下,是在浪费冬生的牺牲;另一方面,她若逃命,又不忍抛下冬生,两种想法在内心激烈交织下,脚步不受控制的,又随着赵不执与春喜跑出去很远。

魔物怒气暴涨,速度加快,眼看着很快又要追上她们,春喜却悄悄落在阿渡身后,放慢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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