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井下方一片狼藉,灯火忽明忽暗。
宝箱里的“人”顺便成了烫手的山芋,孟知尧一把甩开他:“鸭子啊!”
“小人!”对方后腰磕到了,两条腿一直挣扎,一直不得翻身,“偷我钱财!还妄图害我性命!又侮辱我的人格,你最好立刻向我道歉求饶,归还财务物,否则后果自负!”
孟知尧听不太懂:“靠,是人是鬼?!”
“我——”
“人怎么会在宝箱里,而且被埋那么久还没死?”孟知尧不是很能接受加入玄学的世界观,她有些激动和焦躁。
“我也想问你呢?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把我的钱财转移到这里的?”瞿万里都不用看,这里地不平,都是石渣,说话还有回声,空间十分狭窄,不是他的皇宫!
孟知尧没想到她挖的矿,还有这种联系:“你凭什么说我偷了你的东西。”
“呵呵,呵呵呵呵呵,”瞿万里送她一串冷笑,“你偷了我十二两黄金,二两白眼,和一箱珍珠,少在这里给我装蒜。”
金银的量大差不差,听到珍珠后孟知尧心上敲起了鼓,难道真是他的?
“还钱。”
孟知尧的注意力终于转移,要她还钱:“做梦!你说我偷的就算数?现在是你擅闯私宅,明天吃牢饭去吧。”
“你最好带我去见官!”瞿万里大声嚷嚷,他堂堂一国之主,最不怕的就是见官——“等等!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哪个国家?”
孟知尧:“大越。”
瞿万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在他的地盘,接着叫嚣:“见!官!”
“既然你这么要求了,”孟知尧恶从胆边生,扯出背篓的麻绳,把人绑起来,在他耳边低语,“那我就不能让你,看到任何人。”
大意了,瞿万里哽住:“那个……”
“说。”
“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没有!世界上没有鬼。”孟知尧面目狰狞,“我说你是人,你就是人。”
瞿万里暗笑,没想到啊,遇到了一个同天学社的编外成员。
“上来。”孟知尧已经爬到井外,拽拽瞿手中的绳子。
油灯已经被孟知尧提上去了,矿井里面黢黑一片,瞿万里再想作怪也不敢挑这个时候。
“今晚,你就在这过夜。”孟知尧准备把他拴在厕所旁边,以防对方半夜随地大小便。
厕所啊,没有灯啊,瞿万里皱眉:“我不要在屋外。”
孟知尧把绳绑好,刚转身要走。
瞿万里不敢再嚣张,急忙拽住她胳膊:“别别,我不要啊,带我进屋嗷!!!”
怕鬼啊,孟知尧根据他的声音扭头找过去,要是他喊一晚上也不是个事:“别嚎了,那就呆在堂屋里行了吧?”
瞿万里收了声,十分虚弱地开口:“谢谢姑娘。”
孟知尧忍着不耐再次解开绑在厕所柱子上的绳子:“走吧。”
“呃,等一下,”瞿万里不自然地小步挪动,“嗯……我想去趟茅房。”
孟知尧无慈悲:“想跑?”
瞿万里:“不跑!尿急!”
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真让他在堂屋里拉撒:“唉——快点,挺晚了。”
“知道知道!”别提醒了,今晚已经够吓人了,瞿万里硬着头皮进厕所。
卡着麻绳,厕所门没有关严,还好孟知尧手里的灯能借他一点光,聊以慰藉。
只是太安静了,孟知尧担心这是他的计谋,想找他说话。
“姑娘?你还在吗?”一门之隔,瞿万里在里面绝望却坚强地挣扎,“你说句话呗!”
是,她刚才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人先聊起来,她就不舒服了:“变态,上个厕所还要听我声音。”
“……”瞿万里都嫌臊得慌,小声逼逼,“我靠。”
既然他这么要求了,那孟知尧就大发慈悲满足他:“你在里面看得清茅坑吗?”
瞿万里:“看得清。”
“那你看得清里面有什么吗?”孟知尧压低了声音,放慢了语速,缓缓问道。
瞿万里已经在扎裤腰带了,动作越来越快,自我洗脑:“这种坑能有什么,人摔不进去。”
摔不进去,所以有也爬不出来!
“里面有,”孟知尧门外低语,“红手绿手大白手——”
一瓢水冲厕所的声音中,门被撞开了,瞿万里就像一阵风从孟知尧身边刮过去。
瞬间,门口只剩孟知尧一个人。
风很轻柔,她看向黑洞洞的厕所里间,半夜太安静了,通风导致的呜咽声时强时弱,如泣如诉,她猛一个反应,拔腿就跑。
后门被孟知尧关上,屋里比潮湿的厕所暖和多了!
她转身质问:“你跑什么?”
“你跑什么?”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