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反问。
孟知尧给他一个警告的眼色:“你就在这墙角过夜吧。”
可是瞿万里还不满足,甚至主动上交逃跑时松掉的麻绳:“不,我要和你呆一间房,你把我放门边就好。”
——这样会显得他素质高,拥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识,令对方放下戒备。
“别给脸不要脸。”孟知尧接过麻绳,但不打算再惯着他了。
瞿万里誓死捍卫自己的精神状态,他快要崩溃了:“我哪知道你的堂屋里面还有蜡烛和牌位!”
“那是天地君亲师!”
“大晚上的,就两个红蜡烛在那烧!我感受不到阳气了。”
“……”孟知尧走在前头,小声嘟囔,“珍妮玛士多。”
瞿万里可怜兮兮:“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欠钱的果然都是大爷。
孟知尧气笑了:“半夜从我家地里爬出来的东西,指望我还能对你好了?”
知不知道这对她脆弱的精神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她如果能突破心里那道准绳,早一刀把他剁了。
要不是他怕鬼,能让他进屋?!
孟知尧没再纵容他,把他拴在门槛后面的铁环上。
“啊——”瞿万里无助地闭上双眼,不愿面对。
半夜,卧室抬外头传来飘渺的呜咽声,这是孟知尧穿越过来最难熬的一晚上。
堂屋的烛火发出诡异的红光,牌位高高在上,半隐半现,瞿万里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隔三差五忍不住“呜”出声。
身后侧突然开门的声音又把他吓了一跳,那位邪恶的姑娘蓬头出现,冷酷指使:“进来!别出声。”
瞿万里一愣,忽地两眼放光,懂事地跟上:“嗯嗯!”
他还会自己给自己换个地方拴好,实在智能,孟知尧重新躺回床里,下半夜终于安静了。
梦里光怪陆离,孟知尧潜意识里并不安定,在脑鸣渐重时,轻飘飘三句话把她拉回现实。
“姑娘?”
“姑娘你还在吗?”
“姑娘,太阳出来了。”
“……”孟知尧眼皮似千斤重,她下床的动作像末日的丧尸,走出拔步床双重帘外,她仿佛从炼狱爬上来的恶鬼,煞气满身,抬手就掐住了始作俑者的咽喉,“你死不死?几点睡的没数啊——咳咳!”
她嗓子还黏着,急需喝补充水分。
“我怕……”瞿万里见拔步床帐中没有动静,就怕她会现出什么“原型”,或者凭空消失,脑补了很多自己吓自己的画面。
院子里出现齐闰月的声音:“姐姐——我来找你啦!”
“别出门。”孟知尧抬手,警告。
瞿万里忙不迭捂住嘴,只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唔唔!”
这里荒郊野岭,能有什么好人,他也不想刚出龙潭又入虎穴!